那股痛意消失得很快,我努力不讓自己被看出來,等白水離開後,那條白龍也消失不見了。
“單信居然還沒死。”秦姑婆冷哼一聲,看著地上那條黃金蟒,朝何必壯道:“現在這尾怎麼收?”
“按他們設定的吧。”何必壯也是一臉的為難,伸手將那黃金蟒朝脖子上一扛:“整這麼大的事做什麼。這警都不知道怎麼報,難不成讓那麼多屍體腐爛,多浪費啊!”
“紀家為了蛇胎,也真是花了大心思啊。”秦姑婆將我扶起來,看著何必壯扛著黃金蟒上山後才道:“紀家這次動用了十二長老,布下伏魔陣,困住了我們,如果不是白水突然發難,直接打傷他們五人,我們可能都還破不了陣。”
隨著秦姑婆的眼神望去,我這才發現,山路入口處,擺了許多香爐,裏麵的香都不是燃盡的,而是生生斷裂的。
以前我聽外婆說過,布陣時,總會有本命之物,比如諸葛亮擺七星燈借命,那命燈就是本命之物。
而這伏魔陣既然點了香,肯定這香就是本命之物,陣不破香就一直燃著,一旦破了陣,香立馬生生折斷,布陣之人也會受到重創。
怪不得剛才倒在地上的幾個身上不見半點傷痕卻倒地不起,原來是被陣法反噬。
想來白水突然發難是因為我咬舌頭,讓他知道我承不住了,才傷了自己爆發衝了出來。
“青麵捉鬼紀家,形蹤不定,來曆不祥,卻在道上有著很高的威望,十二伏魔陣據說從未失過手。”秦姑婆看著那些香爐,朝我輕笑道:“這次白水讓紀家吃了癟,又用白龍壓場,最近也沒人敢打你腹中蛇胎的主意了。”
“謝謝師父。”我這時手腳有力一點了,朝秦姑婆笑了笑,雖然一邊蘇閩的車還在,但我也不敢開了,說不定沒過久警察就來了。
幸好何必壯也是開車來的,我們朝前走沒多遠就看到何必壯的車子了。
我跟秦姑婆坐在車內,她打量著被燒焦的村子,沉歎著氣道:“想當年泰龍村多紅火,現在卻是殘磚破瓦。”
“單信的事情您知道嗎?”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事如果有人知道,除了我外婆和我娘,估計也就秦姑婆了。
據秦姑婆說,單信當年似乎得了絕症,那時他原本想著用蛇胎換髓,但那時我已經出生,泰龍村的慘狀也才沒過幾年,我外婆絕不允許有人再造蛇胎。
單信在我外婆一通勸說和協議之下,並沒有再造人蛇共種,隻是將村長的位置讓給了他兒子,然後就不見了蹤跡。
“大家都以為他死了,可誰又想到,他會與蛇共生呢。”秦姑婆唏噓地道。
“他說共生的是人蛇共種,跟蛇胎換髓也沒什麼不同吧?我看那條蛇在他身體似乎活動自如啊?”我眼前浮現單信背後那條蛇的樣子。
秦姑婆冷冷一笑道:“既然是共生,不隻是共生一具身體這麼簡單,隻怕單信有時也會控製不住自己。你看蘇閩就知道了,他雖然才融合阿金沒多久,也沒說自己有什麼壞處,可終究還是有的,隻是我們不知道,要不然他怎麼那麼想抽出阿金。”
“單信能這麼久不出問題,就是因為那條蛇是人蛇共種,可終究還是蛇。久了也沒有誰想背著一條蛇生活吧?”秦姑婆說到這裏,朝我露了個笑臉道:“比如男人要做點什麼壞事,一條蛇竄出來,總不大好。”
我見她那樣子,想起她說的是什麼壞事,一陣詫異,連忙幹咳了幾聲,沒想到秦姑婆為了緩解我的緊張,還會講點葷話。
正好這時何必壯下來了,我們開車回了院子。
“那蘇閩死了?”院子裏夏荷正用什麼東西喂著四眼鬼雞,見我們回來,冷笑道:“對於他這種渣男,也就你們還信他,虧得蛇胎沒事,要不你們就全部哭死去吧。”
“回你房間泡你的人血澡吧。”何必壯瞪了夏荷一眼,一把搶過她手裏的東西,全部倒進雞圈裏:“下次離四眼鬼雞遠點,免得它們聞到你身上的血腥味,撲過來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