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張天師自然不計較,清心卻朝我嘟了嘟嘴。
我朝他笑道:“廚房還有湯,給您裝一碗。”
他這才臉色好了點,等接過我的湯道:“我們想了想,這引嬰靈蛇魂的事情,還是我來,你身懷蛇胎龍種,萬一出事,怕白水那邊也不好交待。”
白水啊,我想到他心中複又一痛,他拿走了血蛇鼎,估計一時半會也顧不上我。
看著清心道:“大師以為你引得來嬰靈嗎?”
嬰靈無智,卻有著天生的本能,一般隻附在孩童和女子身上,而且針對性很強,比如跟自己同血脈的弟妹,或者是自己母親,其他的隻會附在孕婦身上,被孕婦腹中的胎兒所吸引。
清心雖然是得道高僧,懸空寺雖有秘法,引來嬰靈是容易,可那麼多嬰靈,用什麼來裝?
直接滅掉太損陰德,畢竟嬰靈這東西並未造孽,有的隻是對生的一點執意。
果然我話音一落,清心和張天師同時麵露難色。
我輕笑道:“兩位大師不必太過為難,這件事本來就是我過於衝動和錢夫人立下契約,她本身就是幫我,怎麼能讓大師代為受過。引嬰靈拘蛇魂還是我來最合適,隻不過要想不引動白水,得破了蛇族血誓,不知道兩位大師有什麼辦法?”
張天師先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跟著眼裏露出了然,卻並未點破,隻是沉歎道:“蛇族血誓,血肉交纏,生生世世,根本沒法子破。”
“破是沒法子破。”一邊的清心咂了口湯,朝我道:“可有法子隔絕你跟白水之間的聯係?”
我聽著更詫異了,這血肉交纏之間的聯係居然能隔絕。
“空響鍾啊?”清心瞄了我一眼,得意地道:“空響鍾隻感應黑門,對其他的一概不管,老納我在裏麵睡覺幾十年,沒有比我更了解空響鍾了。隻要黑門無事,就算外麵天崩地裂都不會動半下,裏麵的氣息也傳不出去。”
“當真?”我聽著有點不大相人。
清心拍著心口,有點傷心地道:“我在裏麵睡覺時,龜息過一次,我點在佛陀前的本命燈晃都沒晃一下。我想如果我死在空吊響鍾下,估計懸空寺都沒人知道。”
血肉交纏再厲害,也沒有本命燈的關連大吧。
我一聽有戲,為了安定錢夫人的心,最好年前解決這件事,清心也是個雷厲風行的個性,留下張天師安撫院外這些人,讓他帶著這些人到泰龍村多轉轉,帶著我避開帳篷外的人,還有錢夫人和她兒子悄悄的趕往懸空寺。
懸空寺果如其名,懸在半山崖上,而且地處恒山,風景極美。如果不是記掛著錢夫人的兒子,而且我還要趕回去過年,這恒山之景倒是可以看看。
可惜我們都有事,清心帶著我們直接上了懸空寺的絕天崖,不過這次沒收門票,更沒有打個八折什麼的。
我本以為空響鍾隻是一座大鍾,最多也就正常大小。
等到的時候,才知道,那鍾座哪是一座鍾啊,幾乎有棟房子那麼大,用巨木吊在山頂,將整個尖尖的山頭都罩住了。
鍾四周什麼都沒有,都是絕壁也立不了敲鍾的東西,怪不得不能響,就算要響,也得有那麼大的力氣撞動才是啊。
我都有點懷疑清心說聽到鍾響了,這麼大一口鍾,能響麼?
一響真的是整個恒山都能聽到啊!
清心早就著人在四周布下符紙經文,將我和錢夫人的兒子放在鍾下,交待我怎麼引嬰靈拘蛇魂,又讓小沙彌將錢夫人帶下去,免得她看得心痛。
最後布置好一切,清心立在鍾外看著坐在鍾下的我,突然歎了口氣,猛的鑽進來,在我耳邊低低的念著經文。
這經文極短,卻又似乎順口,好像很好記,可等我要記時,卻又似乎記不住。
“這是佛門固心咒,傳聞地藏王菩薩入地獄時念的就是這經咒,我現在傳於你。”清心複又在我耳邊念了一遍。
我突然明白了,在龍虎山時,白水已經知道我體內有鱗片人血脈的事情,怕我心術不穩,才會要求清心教我固心咒,隻是那次他急急的跑了。
清心教完咒語,就退了出去,對著盤座在山邊的眾高僧道:“起陣!”
梵音不斷,我按著清心交待的法子,一手撐住那孩子的身體,跟著低低念著引嬰靈拘蛇魂的咒語。
隨著咒語抽動,無數嬰靈從那孩子體內湧出,隱隱的還有著一條巨大的蛇不時從他頭頂竄出來,幾次張嘴朝我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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