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戴著巫麵的鱗片人似乎知道我在看她,猛的抬起臉朝我看了過來。
隻見那眼裏綠光閃閃,而她握著的沉吟刀在水中依舊反射著亮光,猛的朝我射了過來。
那把刀無論從哪個方麵都跟沉吟刀相像,但沉吟刀我已然送到了武羅那裏,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而且在窫窳死之前,我從巫蛇眼裏看到過這個鱗片人用這把刀生生剮下一片片肉。製成肉咒。
眼看著它將刀甩過來,我引著鐵鏈就纏了過去,奇怪的是,那把刀居然跟沉吟刀一般與鐵鏈產生了共鳴,瞬間纏到了鐵鏈之上。
而那個戴巫麵的鱗片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伸出滿是鱗片的手,慢慢取下了巫麵。
那巫麵下麵一張滿是鱗片的臉,可我見過這張臉……
就在龍虎山我臉上也長出鱗片時。我曾經借著進屋時看過一眼,本來沒怎麼注意,可自己長滿鱗片時的樣子,還是記得的。
鱗片人那雙眼裏閃著沉沉的幽光,雙目緊緊盯著我,雙唇微動。
在水中,我明明除了聽到嘩嘩的水聲,卻似乎明明白白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天生就屬於我們。逃不掉的。"
這話明明語氣平淡,卻夾著一種極大的肯定,就好像這件事情在它眼中已然成了定局。
心尖都在顫抖,而她扔出來的那把刀,順著鐵鏈飛快的朝著我身上衝來。
而那個鱗片人身上的鱗片慢慢褪去,完全變成了我的樣子,身上披著青色的長袍,一張臉無論是長相還是神態都與我一般無二。
我完全愣了神,而那把刀已然快劃到了我手邊,發出了低低沉吟聲,水中反射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
就在這時,一股極大的水流突然衝了過來,跟著我身體就被藤蔓纏住,我們瞬間被衝出了山洞,後麵帶著不甘的嘶吼聲傳來。
山洞之中的水極快,眼看著我們複又要被衝入地底,白水一甩蛇身帶著我們衝出了水流,竄出了洞口。
洞外剛剛醒來的山鬼正慢慢爬起,心疼的看著身被壓壞的漂亮蘭花,白水帶著我們極快的衝出來,山鬼一時沒躲開,被撞出了山崖,她的赤豹十分委屈的看了我們一眼。也跟著跳了下去。
白水蛇尾一盤,就停在了平穩的山崖之間。
我卻急忙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鐵鏈,隻見鐵鏈上麵符紋依舊,可並沒有那把刀。
跟著一個大而悶的響聲傳來,那隻半邊皮毛都吸食掉,肉裏全是被根蛀空洞的九尾狐脫力的掉了下來。
陳起語和陳無靈急忙去看她,她用力的伸了伸爪子想站起來,但一動,那些銅釘處血立馬湧了出來,連貼著樹被吸食的半邊身子,也不停的滲血,極大的疼痛讓她瞬間倒在地上。
白水化成人形。緊皺著眉看著這黑門內外都隻有一隻的九尾狐。
陳無靈蒼老的臉上閃過痛意,斷腿立在地上,伸手輕柔的撫著她的頭。
陳起語雙眼通紅,靜靜的看著那一身是傷的九尾狐狸。以及顫抖的以斷腿跪在地上的陳無靈,雙手緊緊的握著。
九尾狐雙眼半眯著看了看陳無靈,卻隻是扭頭看著我,似乎費勁全力的朝我斷斷續續的道:"你是遊家的雲舍?能用沉吟刀的那個?"
我點了點頭,她眼裏閃過絕望,聲音無力而卻顫抖的道:"快逃吧,有多遠逃多遠,能避開黑門建木最好,快逃!"
她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嘶吼,一口濃血從嘴時崩了出來,好不容易半昂起的狐頭,重重的栽倒在地上,她雙眼裏滿是痛苦,整個狐影都在抽動,大股大股的血從她嘴裏湧出,她張著嘴,似乎想說什麼,可一張嘴卻全是血。
她求助的看了看白水,雙眼滿懷祈求的看了看陳起語和陳無靈,雙眼大睜著,死死的看著我跟白水,張嘴想說什麼,卻大口大口的嗆血。
"我知道了。"白水點了點頭,跟著一股子寒氣朝著九尾狐身上湧去。
寒氣將她凍住。可隨著寒氣入體,她傷口的地方有什麼朝著她體內蠕動著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