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她匆匆說了句,往後一靠,再不肯出聲。
她變臉快得像六月的天,瞬間陰雲密布,帝夜天都不知道怎麼得罪她了,隻當是在他麵前恢複了小公主的心性,也不深究。
一路無言,回了大營。此時日已西斜,滿營暮色。
衛暢給兩位王爺準備了豐盛的晚宴,就在大營空曠的大坪裏擺起了桌子。
衣飾豔麗的軍姬穿梭在人群裏,將大壇的白酒擺好。
濃鬱的脂粉香和烈酒的味道在空中彌散開,衝得人腦子都有點兒暈。
白天是帝夜天和衛暢單獨談的,沒人知道他們之間談了什麼,但衛暢的臉色比他們來時好看多了。
禦鳳瀾挨著帝夜天坐著,帝阮本來坐在對麵,見她不過去,端著她碗筷跑了過來,硬擠在一張桌上坐著。
帝夜天轉念一想,你能和一個傻子計較嗎?隻好和禦鳳瀾換了個位置,讓帝阮挨著他坐。
“可是我要和錦珠兒坐在一起,弟弟你不要搗亂。”帝阮有些生氣,把筷子往桌上一丟,一咧嘴,滿臉猙獰地瞪著帝夜天。
“阿阮要小聲點。”禦鳳瀾往前俯身,手指立在唇邊,小聲說:“不然我要生氣了。”
阿阮很聽她的話,立刻就坐正身子,直視前麵,就像一個乖乖聽夫子話的學生。
“今日阮皇子與夜王一同到我衛家大營,來,眾位將士,一起敬二位王爺。”衛暢站起來,端著一隻足有一個湯碗大的粗瓷碗,向帝夜天高高舉起。
帝夜天在朝中屢屢遭貶,但他戰神的名聲不是白來的,他的用兵用神以及出神入化的武功,都讓軍中將士膜拜,甚至是不少有誌男兒終身奮鬥的目標。
沒過一會,禦鳳瀾進了大帳。
軍姬旋轉著從兩側出來,到了大坪中間,翩翩起舞。
大紅的裙擺在風裏散開,像一團團熱烈的火焰。軍中的這些男人人,閑時愛好就是酒和女人。軍中這些軍姬,也是登記造冊的,每個月有餉銀拿,也有男人高興了,會多給幾個小錢。
都是活著!
長得美豔一點的,喜歡往級別高的男人身邊轉。
有兩個特別好看的,手裏端著兩壺酒往帝夜天這邊轉過來了。
帝夜天眯了眯眼睛,視線落在前麵那女子的耳朵上,她戴著一副金墜子,若沒認錯,這是禦鳳瀾的!
是她掉的嗎?他不露聲色地放下酒碗,向那女子勾了勾手。
女子喜出望外,趕緊收住舞步,笑吟吟地走到他身邊跪坐好,抬手給他倒酒。
“耳墜子哪裏來的?”
“嗯?”女子怔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摸耳朵。
“偷的?”帝夜天故意問道。
“是……”女子連連搖頭,趕緊說:“撿的。”
“撒謊,你下午還炫耀,一枚紅花丹,換一副金耳墜子。”坐在旁邊那桌侍奉的軍姬撇了撇紅唇,毫不客氣地揭穿她。
“紅花丹?”帝夜天眼神一涼,起身就走。
紅花滑胎,那是要命的東西,痛也痛死。禦鳳瀾換這東西幹什麼?這兩天神神秘秘,古古怪怪地,難道……是有了孩子?
“餓了。”她匆匆說了句,往後一靠,再不肯出聲。
她變臉快得像六月的天,瞬間陰雲密布,帝夜天都不知道怎麼得罪她了,隻當是在他麵前恢複了小公主的心性,也不深究。
一路無言,回了大營。此時日已西斜,滿營暮色。
衛暢給兩位王爺準備了豐盛的晚宴,就在大營空曠的大坪裏擺起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