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弘知道此事成不了了,就開始挑氣。誰讓吳崢壞他好事,那個張伯玉一看就知道想跟他做這事,被吳崢給嚇回去了。
“吳侍衛深思熟慮,本王佩服。伯玉啊。”文弘拍著張伯玉的肩膀道,“你年紀尚輕,很多事不懂,得多跟吳侍衛學學,要不然別人覺得你不夠格當這個守門官,反倒是吳崢合適啊。”
吳崢眼眸暗下去,細長的手指捏著杯盞。
張伯玉仍是溫和地笑:“王爺說這個可不好。吳崢是下官手底下的人,他的能力出眾,那是下官教得好。什麼時候他當上這城門官了,下官就該高升了。”
“而且。”張伯玉頓了頓,“王爺說什麼下官年紀輕,王爺您比我還小呢,挑氣的話呀,還是想圓了再說。”
文弘麵不改色起身,拱拱手走了。反倒是他身後的郭申什,因為自家主子拉攏不成就挑氣的行為,紅了一張臉。
文弘氣呼呼直奔東暖閣,剛彎腰進花拱門,就碰見呂壽。呂壽身後的宮人捧著不少碎花瓶,文弘不由詫異,他還沒見過君霖發脾氣砸花瓶。
什麼事,能將君霖氣到這般程度?
“王爺此時不好去打擾聖上。”呂壽攔住文弘。他不是刁難文弘,隻是不想讓人在君霖盛怒之下鑽空子。
文弘道:“差人去稟,聖上不見我,我立刻就走。”這宮裏的主子是君霖,除了君霖,沒人能攔得住他。
呂壽定定地看著文弘,半響尖著嗓子笑了一聲,笑聲讓文弘心裏發毛。
“還不去給王爺跑腿。”呂壽斥責身邊的小宮人,“身為奴才,就該有個奴才的樣子。王爺都來了,就該勤快點任王爺差遣。”
郭申什此刻還跟著文弘,聞言咬緊牙關。他最怕閻王身邊的小鬼,太難纏,偏又不好對付。跟這種人對上,隻有吃虧的份,而且很多時候,都不知道在哪裏吃的虧。
“多謝。”文弘絲毫不懼。
他這副笑模樣,反倒讓呂壽吃驚了。在呂壽眼裏,文弘不但是隨時會造反的人,還是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呂壽沒想到,幾次交手,文弘年紀輕輕又身處尷尬,卻能顯出一副臨危不懼的模樣來。
這更讓呂壽警惕文弘。
“聖上宣金陵王。”宮人進去通傳,很快出來叫文弘。
郭申什進不去,在外麵候著。今日東暖閣外值班的也是郭家子弟,幾雙目光黏在郭申什身上,讓他焦躁地退到了通天柱後麵。
文弘邁過門檻,他進來,殿裏的宮人就往外走,還體貼地將門關好。
“什麼事能讓自稱千古一帝的君霖惱火成這般模樣?”
君霖背著手站在書案前,聞言抬頭瞪文弘:“還不是收拾你的爛攤子。那些世家大族,舊朝到底如何容忍他們的存在。”
文弘也瞪眼:“我要是要是能收拾得了他們,還會被人趕下皇位扔到冷宮自生自滅?”
“不說這個。”想到文弘最艱難的兩年,君霖心驀地一軟,將人擁在懷裏。“那次到現在也有幾日了,你可好些了?”
“第二天就在宮外活蹦亂跳,你說呢?”文弘揪著君霖的衣領,踮著腳想要和君霖平視。
“上次倒是沒傷到你。”君霖蹙眉,“可見,知百草的藥還有幾分效用。”
文弘便笑:“跟他有什麼關係,是我教得好。”說完,對著君霖的耳垂吹了一口熱氣,“我教你幾個時辰,是否比你看幾天幾夜的書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