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看麻木了,以至於有時候有人被玩死,他還能有心情喝茶。
他開始學會妥協,學會迎合,開始有意無意嫵媚的笑,行為舉止都有毛小貴的影子。
宋釋敏感的發現近些日子,別院有些不一樣。
下人變得異常忙碌、謹慎,就連行走時都沒有腳步的聲音。
院子裏移栽了幾棵會開花的大樹,池塘裏新放了一批魚,就連角角落落也被打掃的纖塵不染。
似乎有什麼格外重要的人要來。
宋釋聽說過,曾經有一個還未**的少年,因為被某一個貴人賞識而被直接買走了。
那是唯一一個幸運兒。
但是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是下一個呢?
他洗了一個花瓣浴,又換了一身透亮的絲紗。
前院來叫人了。
結果被叫走的是毛小貴。
宋釋的心一下跌落崖底,他原以為自己被調教的很好,就是為了某一位貴人而準備的。
結果卻不是麼。
他看了看鏡中自己的臉,不笑時臉上還有些稚嫩,但是一旦笑,必能勾人心魂。
第二回,被叫走的還是毛小貴。
這時,有流言起,說是毛小貴不日就要被贖身離開這裏,過富貴日子去了。
宋釋越發的坐不住,毛小貴雖比他還要好看些,但身子都被玩爛了,憑什麼他能被贖身而自己不可以呢?
他眼神平淡而安靜的看了眼毛小貴的床,他還沒回來,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
這日,發生了一件大事,毛小貴被抓了,他被扣著跪在地上好不狼狽。
毛小貴辯解:“我沒有想逃,是有人叫我去的。”
“誰?”
毛小貴沒說話,似乎不想出賣那人。
管事的眯了眯眼:“就這麼巧,約你夜半三更黑燈瞎火的在偏院見?”
毛小貴看了眼宋釋:“宋釋可以給我作證,我沒有想跑。”
宋釋往人群裏縮了縮:“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毛小貴急了:“宋釋,你怎麼說這樣的話!分明是你...”
宋釋急急打斷毛小貴的話:“主管事明鑒,毛小貴與我住一個屋時,總是和程深走得很近,我依稀聽到什麼跑啊,明晚就走的話。”
程深是一個小管事,因為和毛小貴同鄉,而格外照顧他。這次貴人來,也是程深推薦毛小貴去的。
主管事派人去毛小貴的住處搜,搜出了一個打包好的包裹,包裹裏有他所有的家當。
主管事將包裹扔在地上:“毛小貴,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程深沒少提醒毛小貴,讓他別管宋釋,那小子心眼多著呢。
毛小貴隻當程深對宋釋有意見,沒放在心上:“他還隻是個孩子,別同他計較。”
“這別院中哪有什麼孩子,也隻有你護著他!就怕他哪一日反過來咬你一口。”
“他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