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頭牌沒有特別優待,一點犯了錯,也照樣會被殺。
宋釋等了幾天,終於等到有人喚他去伺候貴人。
他不再是自己拾掇,而是有好幾個丫鬟幫他梳洗打扮。
他夢寐以求的似乎一步步在靠近。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鏡中陌生的妖豔的自己。
從此,螻蟻與他無關。
...
宋釋等了很久,卻始終沒有人來。
他也不好擅自走開,餓著肚子等了一天,加之衣服穿得單薄,天氣轉涼,他凍得瑟瑟發抖。
黃昏時,下人進來道:“貴人今日有事無法來,還請您明日這個時間再過來。”
宋釋笑笑:“好。”
明日抱著希望來,又是同樣的境地。
這個貴人不知是真的有事來不了,還是有意晾著他。
不過來這裏的貴人大多公務繁忙,舉止乖張,什麼奇怪的事都做得出來,宋釋也就釋然了。
第三日,他穿的厚些,還偷偷的備了幹糧。
卻無人喚他前去。
他這一等就是三個月,這三個月期間,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等待和希望。
前路重新渺茫,希望又開始落空。
主管事們似乎也遺忘了他,並不讓他去接別的貴人。
宋釋想,自己想必還是被某個貴人瞧中了,隻是現在他有事沒來。
心裏這麼想,可還是不由自主的焦慮。
而這,正是白衣公子想要的結果。
這個少年心狠手辣,但因處劣勢,總是對上位者保留了一點依賴,隻怕給塊肉,他就如狗一般搖尾討好。
他要斬斷的就是宋釋的依賴和尾巴。
讓他以後為自己所用。
一個月後,宋釋終於被召見。
他這一次和第一次召見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第一次是欣喜,而現在感恩之情大於欣喜。
他不由自主將自己放在低到塵埃裏的位置。
他沒想到,貴人真的來了。
兩人之間僅隔一層紗帳。
在這裏的少年,被調教的幾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宋釋最擅長的是琴,他問:“公子,想聽什麼?”
白衣公子開口,是溫柔的聲音:“彈你最擅長的。”
“那小人給公子彈一首《琵琶行》吧。”
嘈嘈切切之聲手指尖流出,宋釋一貫對自己的琴技自信,聽過他彈琴的,都會格外刮目相看。
一曲罷。
宋釋輕輕問:“公子可還喜歡?”
“彈的不錯,是我迄今為止聽到的最好的曲子。隻是...”白衣公子道:“也隻是彈的不錯,我聽不出來任何感情的流動。”他莞爾笑笑:“不過也能理解,你還小,經曆的不夠多,自是沒那麼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