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厲無畏走後,厲端陽神色凝重,不如自己直接去說,這般躲躲藏藏似乎不大有男子氣概。
厲無畏進了狐王洞,其華仙君與厲恕相談甚歡。
厲無畏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你們再聊什麼呢?”
其華眼眸清澈,定定的看著厲無畏:“百鳥。”
厲無畏:“哈?”
這仙君怕不是個二愣子吧?在狐狸洞說百鳥?
其華臉色並無玩笑之意:“此時正說到第七十八種鳥白頭鷂,黃綠色,住在蘆葦沼澤地的草叢中。”手比劃了了下:“這麼大,這麼寬。”
多俊朗的仙君啊,可惜被九重天的教育荼毒的不成仙樣。
厲恕一臉生無可戀,眼色示意:你先將這祖宗弄走,我坐著腰也痛耳朵也受不了了,再坐下去,你爹我就要香消玉殞了。
厲無畏密語傳音:“娘呢。”
厲恕道:“你娘懷你時埋了幾壇佳釀,說是等你和端陽成親的時候挖出來喝,這不,其華仙君來了,就想挖出來好好招待女婿。”
“挖這麼久?”
厲恕:“她忘記埋哪裏了。否則你當我為何陪著坐這麼久?”
“這才過兩萬多年,記性就這般差了?”
“不準這般說你娘,你娘記性可牢固了,我三萬年前允諾送她一條雲鏈,遲遲未兌現,前兩天吵架時,她提及此事,說這三萬年來日日看我,就覺得我臉上寫著雲鏈二字。”
“嘖嘖,女人總是選擇性遺忘,選擇性記住。”
厲無畏衝其華仙君道:“青丘山好水好,其華仙君剛來,定是未能好好欣賞。老頭子,我先領仙君到處轉轉,飯點叫我們。”
其華微微皺眉,厲無畏沒有稱他為“小子”可以理解為在厲恕麵前,厲無畏收斂了些,但是也未稱他為“妹夫”,臉上的熱情雖未減,但是明顯與先前不一樣,定是有事。
而厲端陽遲遲未露麵,其華覺得這場婚事似乎泡湯了。
泡湯倒也沒關係,可為什麼不叫他“小子”了呢,他真的好介意。
厲無畏走在前麵,麵對著他,倒著走,雙手交叉在腦後,紅色紗衣迎風飄動:“你倒是和老頭子投緣。”
其華道:“令尊求知欲很強,好奇鳥族的事,我便一一闡明。”
“若我不來,你講完百鳥預備著再講什麼?”
其華想了想道:“千蟲。”
“嘖嘖,你記性好的可真是讓我佩服。”
厲無畏停下腳步,不遠處是一座天瀑,空氣清新,青山綠水,令人心曠神馳。
“這是青丘唯一的瀑布,據說年紀比我都大了,夏天我就愛在這裏洗澡,哪天有空了你也一起來,搭夥搓個背。”
其華一噎,繼而點頭。
複行數百步,厲無畏又介紹道:“此處是青丘最為壯觀的雪山,可不是真正的雪,不過是梨樹林,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罷了。掛樹上隨風飄蕩的都是狐狸毛,白茸茸一片,看著更像雪罷了。狐狸成年之後有了心愛的人,就帶著愛人來此,兩人結發為夫妻。”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其華不甚理解,結發了就真的兩不疑了嗎?想要一探究竟。
厲無畏話鋒一轉:“說白了,就是一堆樹上掛著的一堆毛,沒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