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句話,蒼術帶著花籽殺死了尚在娘胎裏的厲溫。
待出生後,按照厲溫的生活軌跡生存。暗地裏,他開始尋找曼陀羅花籽的容器。
新一輩炙手可熱的也就四人,厲溫、厲言俞、厲子疏、厲無畏。
厲言俞對厲溫並無防備,因而蒼術悄無聲息的將曼陀羅花籽種到他的內丹裏,厲言俞修為雖夠,身子底子卻差,並不能支撐曼陀羅花的全部營養,因而很快被吸幹了精血。
厲子疏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蒼術對厲無畏也沒抱有太多希望,隻想著試一試,可沒想到厲無畏法術了得。新一輩中傳言厲子疏術法最高,可在他手下沒過幾招,而厲無畏竟能接住他所有的攻擊。
看來平日厲無畏有意藏拙。
這便是事情的始末。
厲無畏想,這麼多年了,總要有人為這朵無辜的花正名:“曼珠不是壞人。”
“那言俞、阿溫、子疏、你二叔就是壞人了嗎?”厲乘風叱問,眼眶紅了:“他們死了,誰替他們償命呢?一句不是壞人就能抵了所有的錯誤嗎?”
這是事實,為了複活曼珠,蒼術殺了言俞、阿溫、子疏,而厲伏溪也因曼珠而死。
厲無畏深吸一口氣,誰都沒錯,誰又都錯了。
白術看向厲無畏,沒有說一句話,但眼神裏似乎已經說了千言萬語。
她殺了蒼術八次,皆是在蒼術毀天滅地之際,她不僅僅是他姐姐,更是一個國家的王。
誰也無法自由的抉擇,厲無畏也一樣。
這世上的善惡皆在一念間,沒有絕對的善,沒有絕對的惡,隻有必須要去做的無所謂善惡、對大多數人好的事。
厲無畏脫了上衣盤腿坐在八卦陣中心,蛇狐二族八大門主圍著他坐在八卦陣的陣腳處。
他們打算用極細的六昧真火的火針刺入厲無畏內丹拉住花籽,另一方會迅速替厲無畏修複內丹。
火針入體,厲無畏疼的唇色發白,身體凍得瑟瑟發抖。豈料曼陀羅花籽忽然發熱,連帶著厲無畏周身也燥熱起來,內熱外冷,冰紅兩重天,厲無畏臉上的曼陀花印記顯得更加鮮豔欲滴。
一位門主輕輕搖頭,花籽已在內丹裏紮根,無法完全取出,若強製如此,則厲無畏內丹不堪重負。
另一門主微微點頭,眼神微眯。
厲無畏閉著眼,自然看不到他們之間微妙的互動。
忽然,漫天火光起。
厲無畏睜開眼,不知何時,他身處火爐之中,而門主們都在爐外。
厲無畏:“不知各位門主這是何意!”
“賢侄莫急,曼陀羅花已在你內丹紮根,很難根除,我等隻能以六昧真火煉燒之。”
厲無畏氣笑了:“你們這是要燒死小爺?”
“為了蛇狐兩族的安寧,隻能委屈賢侄了。”
“你們最好燒死我,我這狐狸睚眥必報的很,你們用六昧真火燒我,我便用十二昧真火回報你們,總之我若還活著,你們,誰都逃不掉!”
六昧真火或許對曼陀羅花無效,可燒死區區一隻狐狸不在話下,更何況,今日有人故意想弄死厲無畏,因而在六昧真火中還加了別的對九尾狐相克的東西。
沒多久,厲無畏單膝跪地,渾身沒力氣。
可他也敏感的發現,火雖然大,但卻一絲一毫沒有傷害到他,就像是有什麼東西保護著他一樣。
他忙調息身體,運轉靈力,身體雖麻,但好在能動彈了。
忽然,厲無畏趔趄了下,爐子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蓋子被掀開了,厲無畏趕緊朝外爬去。豈料封口被布了結界,出不去。
他看到他爹站在各門主麵前,身姿挺拔,厲無畏心立馬定了下來。
“不知各位是何意?”厲恕問,壓迫感頓起。
“彼岸花留不得!”一位門主苦口婆心道:“還望狐王以大局為重。此次不除,曼陀羅花若真的開了花複活了,到那時,賢侄成了彼岸花的傀儡依舊保不住,還不如現在就將曼陀羅花扼殺在萌芽期,未雨綢繆也好過以後釀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