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恕聲音冰冷,臉色陰霾:“我兒子的生死輪不到你們做主。你們誰敢碰我兒子一根毫毛,我就拔光你們的毛!”
厲乘風咬牙,眼神陰森:“那既然這樣,大哥,就得罪了。”
厲恕:“你得罪的倒也不少,就這次,嘴上有點禮貌。”
厲乘風率先提劍上去,目的是攔住厲恕拖延時間,待厲無畏化作虛無,一切就結束了。
厲無畏看著他爹,忽然就笑了,笑著笑著眼眶就濕潤了,他這便宜爹,第一回有了當爹的樣子,竟如此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回頭他得好好誇誇他。
厲恕道:“厲乘風,你讓開。否則莫怪我出手狠重了。”
“大哥!難道我不想曼珠複活,讓時間流回,好讓言俞回來嗎?可是這樣代價太大,我們賭不起。現如今,有辦法讓曼珠魂飛魄散,讓這一切噩夢都結束,你就不該任性,無畏不是白白死的,他的名字將名垂千古,這也是無畏的命。”
“去你娘的名垂千古!去你娘的命!命若如此!我便改命!命若天定,我便逆天!”
厲恕直接破口大罵:“老子的兒子他想怎麼活就怎麼活!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老子就樂意他窩囊、沒出息、隨心所欲、遺臭萬年,幹你們何事!”
他一個尾巴甩過去,厲乘風被甩到百米之外撞到山石上口吐鮮血。
厲江浪喊了聲“三哥。”飛了過去,而後神色大駭:“三哥死了!”
厲恕當即愣住,他縱然生氣,用了幾成靈力,可厲乘風哪是一招就能殺死的狐狸?
“大哥,你好狠的心啊,居然真的...真的殺了三哥。你還要維護彼岸花,想要毀了青丘,毀了天下不成?”
當即青丘的將領將利劍對準了他們的王。
厲恕雙手難敵八方之敵,再者,他不願對自己的民出手,隻守不攻,難免束手束腳,不久就深受重傷。
厲恕一條尾巴勾住熊熊燃燒的火爐子,頓時傳來毛發燒焦的味道。
厲無畏有些茫然,好好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大喊著:“住手,老頭子你住手!不要救我了,不要救我了。大家不要再打了。”他錘著結界,無論如何也出不去,頭一回認識到力量的差距,若平日他能好好修煉,是不是就能救阻止這一切?
厲恕卷起爐子就要飛走,變故就在一瞬間,厲江浪早早的將絲線纏在厲恕的尾巴上,厲恕一用力。絲線收緊繃直,尾巴被絲線活活的割了下來。
頓時爐子和尾巴哐啷一聲掉落在地,那麼清晰,那麼振聾發聵,那麼抨擊心魂。
“你們有本事衝我來!來啊,我就在爐子裏,你們這狗屁真火燒不死我!”厲無畏拚命撞著火爐,眼裏的光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
法術撞擊出來的光將山體映得通體發亮,且細細聽來,還有打鬥聲。
邵旭此刻就在無源洞外,他看到此,內心升起一股不安來,不是說用火針勾出曼陀羅花籽嗎?怎會有如此大的動靜?
當即就要往裏衝,白術拉住了他:“你去作甚!”
“阿娘,厲無畏在裏麵,我得去看看怎麼了,看完了我就回來。”
白術:“哪都不許去,那是青丘的家事。”
邵旭覺得不對,眸光微沉:“阿娘,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他們何曾不知曉火針的辦法也許並不奏效,而蛇狐二族私下又商量了另外的對策,若不奏效,那麼便用六昧真火連同厲無畏一起燒死。
而厲恕也並不知情。
“阿娘!”邵旭急了:“我不想和阿娘動手,若阿娘耽誤我救厲無畏,那麼兒子就當從未有過阿娘。”
白術歎氣,卻沒有阻止:“你救不了他的,誰也救不了。”
“救不救,也得救,我答應了厲無畏,說話就要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