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是不是我們家小姐回來了?”
連翹的欣喜的聲音沒有換來蘇牧的回答。
隻見他冷著一張俊顏,反手將馬車矮門打開。
秦沐歌和四兒亦是順著他的動作,從馬車車廂裏麵鑽了出來。
這廂秦沐歌她們才剛剛站定,四兒正打算回頭給蘇牧道一聲謝謝,卻瞧見他幹淨利索的躍上馬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小姐,你沒發現蘇牧有些不對勁麼?”
四兒狐疑的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麵上露出狐疑。
秦沐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剛剛四兒從容景的馬車上下來之後,作為大夫的她敏銳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最重要的是,那血腥味兒裏麵,似乎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氣。
該不會是容景出什麼事了吧?
微微蹙了眉頭,秦沐歌又想到了剛才容景那冷淡的態度——
約莫著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這會兒他應該也不想見自己。
罷了!
第二日一早,秦沐歌經過一番休整之後,整個人的精氣神總算是恢複了過來。
她心裏還記掛著夙玉,便急忙將四兒喚了過來,吩咐她去一趟臥龍商行,看能不能叫扈酒娘幫上忙。
“四兒,你直接找酒娘,最好避開二當家。”
秦沐歌沉吟了一番,最後還是將這話給說了出來。
四兒疑惑的望著自家小姐,十分不解,“小姐,為何要避開二當家?”
秦沐歌伸手輕撫了放在眼前的人皮麵具,若有所思。
“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不管是這塊人皮麵具,還是二當家……”
四兒不明白秦沐歌這番思量,不過還是將她的要求記了下來。
就在四兒打算出門的時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
她狐疑的轉過頭,看向了秦沐歌,“小姐,那告示還要貼麼?”
秦沐歌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什麼告示?”
“就是您說要招親的告示——”四兒目光炯炯的望向秦沐歌,一字一句的道。
倒是秦沐歌這個時候一愣。
當初這話不過是跟容景說的一句氣話,可四兒這個直腸子卻當了真。
如今騎虎難下,聖旨都已經頒了下來,她若還去張貼告示招親,那豈不是藐視聖旨?
就在秦沐歌兩難的時候,正在替她準備桃花節上的雲錦衣的連翹卻似一陣風似得跑了進來。
秦沐歌定睛一瞧,發現連翹的手裏還攥著一張大紅色的告示。
“小姐,出事了,出事了!”
連翹麵有難色的跑到了秦沐歌的麵前,將手裏的告示伸到了秦沐歌的麵前。
“怎麼了?”秦沐歌狐疑的將那告示接了過來。
而告示裏麵的內容亦是叫她清眸一凝,瞬間麵上便盈起了怒意。
連翹望著秦沐歌瞬間變色的小臉,“未央王府那邊發話了,說隻要相府秦三小姐想嫁誰,那人便是與未央王府為敵,要被——誅九族的。”
聽到“誅九族”三個字,秦沐歌一張俏臉登時就黑了。
“容景!”
一聲低斥從牙縫中擠了出來,秦沐歌怒不可遏的將手裏的告示撕了個粉碎。
望著那灑落滿地的碎紙屑,四兒悄然的走出門外:好嘛,這下不用問了,那告示恐怕這輩子都貼不出去了。
四兒離開之後,連翹守著秦沐歌一邊整理明日出席桃花宴上麵的衣服首飾,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小姐。
經過剛才的刺激,她不停的在屋裏轉圈,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
就在連翹將所有的物件都準備好的時候,秦沐歌亦是雙眸一亮,“有了!”
話音落下,她便轉身走到了案台邊上,“連翹,替我準備筆墨紙硯。”
“咦?是!”連翹將熏香的小香爐放在雲錦裙下麵,轉身便跑向了書房。
可是她卻沒有注意到,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經過熏香的裙擺之上,似乎隱約有微亮的光線輕輕閃爍著……
當連翹將紙筆在案台上麵鋪設整齊之後,便瞧見秦沐歌傾身上前,龍飛鳳舞的在上麵寫著什麼。
連翹好奇的想要湊上去看,卻被她毫不客氣的趕了出去。
“小姐到底在弄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