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那樣的本事,還能夠叫人從手中將東西奪走——
那就說明那個黑衣人武功很有可能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階段。
秦沐歌心底突然湧起一股子莫明的沉重,看來素雲夫人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那麼容易對付,至少她身後的那個人就不是什麼善類。
即便是素雲夫人極力隱藏,秦沐歌依舊能夠感受到每當秦振剛提及自己娘親時候,那隱忍的怒意。
再加上那一塊帶血的錦帕,難不成自己娘親的死跟她有著什麼千絲萬縷的聯係?
想到這裏,秦沐歌不由的怒從心底生。
好個素雲夫人,從一開始就裝傻充愣。
這些日子以來,自己貌似讓她們母女兩個吃了不少苦頭。
可如今一想,這個素雲夫人壓根兒就沒有表麵上那麼溫順賢良!
上輩子與生俱來的傲氣突然被激發,秦沐歌那溫順純良的臉上霎時覆上了一層寒冰,眸光裏麵更是射出一道道至寒的光。
既然你要跟我玩手段,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
“我要回丞相府。”
秦沐歌沉吟了半響,最終還是將這話說了出來。
不過這次,她沒有等來容景的反對。
“也好,按照南陵的禮數,成親前一個月雙方都是不能見麵的,這樣有違禮數。”
容景慵懶的聲線裏麵帶著一絲認真,可是聽在秦沐歌的耳裏卻是別樣的別扭。
這個家夥,從來就不會循規蹈矩。
此時卻說什麼不合禮數,誰會信啊?
“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容景妖冶的桃花眼眯了眯,開始跟秦沐歌談條件。
“什麼?”
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秦沐歌心中憋著一把火,卻礙於強權而不敢發作,隻得是一臉嫌棄的望向容景。
“第一,你無論去哪兒都必須帶著四兒。”
“這個沒問題!”秦沐歌爽快的答應了,畢竟她還想活的長久一些。
“第二,我會在相府附近安插一些暗衛。這陣子我每日須得上朝,沒法親自顧你周全。”
容景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還帶著一絲商量。
妖冶的目光落在秦沐歌臉上,似乎想要捕捉她細微的變化。
這熱切的目光瞧的她耳根微微一熱,“嗯。”
見她這般柔順聽話,容景唇畔微微一勾。
他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耳垂,感受了一下那軟糯的觸感。
目光頓在秦沐歌紅潤飽滿的唇上,正打算親上去的時候,卻被她發現了意圖。
秦沐歌雙手一捂紅唇,小臉微紅的後退兩步。
那雙露在外麵的清澈黑眸裏麵帶著嬌羞與惱意,“你明明說了不合禮數,不許親我。”
容景一怔,沒料到這個丫頭竟然會用自己的話來堵自己。
不過罷了,今日她經曆的事情太多,自己就不勉強了。
再說了,自己是嚐過她雙唇滋味兒的。
若是再那般親下去,他這個熱血男兒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
她還沒來葵水,這個時候碰不得,否則會大傷身子。
“好,那你回去休息,我還有些書案要處理。”
容景目送秦沐歌到了書房門口之後,才轉身重回書案後麵。
身上深紫色的蟒紋朝服還沒脫下,他那妖冶的臉上便凝上了一層霜色。
秦沐歌走到門口,回頭還能瞧見他眉間隱藏的疲累。
他,不是很討厭朝廷上的那些勾心鬥角麼?
第二日,秦沐歌一早就將東西整理好,在連翹和四兒的陪同之下,準備離開未央王府。
臨上馬車之前,秦沐歌心中好似有一塊地方空落落的。
目光亦是不由自主的朝著門口掃去——
連翹輕輕抿唇一笑,似乎是猜到了什麼。
她一邊上前替秦沐歌撩起簾子,一邊說道,“今個兒朝裏好似有什麼著急的事情,天剛剛亮,王爺便進宮了。王爺臨行前吩咐了,讓我跟小姐說一聲,他沒辦法來送你了。”
“哦!”
秦沐歌應了一聲,腦中還在思量著。
不知道是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就憑皇帝對容景的寵愛,若是一般的事兒,應該不可能這麼著急。
就在秦沐歌分神的時候,一抹五彩斑斕的身影趁著連翹打簾子的時候,一骨碌便滾進了車廂。
連翹隻覺得眼前一花。
待她看清楚來人之後,小臉更是漲的通紅,“花、花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見連翹生生的將“花孔雀”幾個字憋回去,秦沐歌無奈的掃了一眼扒著車廂一副“死也不撒手”模樣的花無漾。
“這次又怎麼了?”
花無漾嘴唇一撇,開始對手指,弱弱的道,“清華。”
秦沐歌無奈扶額,“那是不是清華公主活著一天,你就有理由賴著我一天?”
花無漾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倒不是,隻要撐到那個小妖精嫁出去那一天就好了,啊——”
就在花孔雀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四兒便飛起一腳,幹淨利落的將他踹下了馬車。
四兒板著一張小臉,一本正經望著驚恐的馬車夫,“可以走了!”
“喂,四兒,我們好歹認識一場,你不能這樣過河拆橋啊啊啊啊,嚶嚶嚶,小沐沐,四兒好凶,人家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