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她虛虛一福身子,轉身飄然離開了。

眾人瞧見方離離都離開了,也紛紛請辭。

直到目送眾人都離開之後,巴陵才風風火火地衝到了秦沐歌的身邊。

一根粗粗的大拇指募得伸到了秦沐歌的麵前。

緊接著,巴陵那豪邁的聲線就響了起來。

“王妃,幹的漂亮!”

秦沐歌叫著紅果果的誇獎弄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王妃,你別謙虛啊!”

巴陵興致勃勃的望著秦沐歌,“昨個兒晚上到今個一早,我壓根兒就沒有得到有人帶著玉牌出行宮的消息,王妃,您透露一下,您到底是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切都辦好的?”

望著巴陵滿心疑惑的樣子,秦沐歌笑的更歡了。

她從懷中掏出玉牌,扔到了巴陵的懷中。

“從昨晚開始,我就一直守著王爺,哪裏有空吩咐別人去辦事啊?”

“啊?”

巴陵不敢置信的瞪著秦沐歌,一時間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可是,王妃您剛才不是說——”

巴陵的話說到這裏,突然夏然而止。

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了一般,恍然大悟的望著秦沐歌。

“王妃,你好狡猾,你居然騙——”

“噓!”

秦沐歌蹙起眉頭,瞪了巴陵一眼。

她微微踮起腳尖,朝著外麵看了去,發現眾人都沒有要回頭的跡象。

“這個就叫做兵不厭詐。對付他們那群鬼精鬼精的人,不使些手段,沒那麼容易辦成事。”

巴陵一聽這話,臉上登時露出崇拜的表情來。

自從跟了容景之後,他以為容景才是腹黑的代名詞。

可如今跟在秦沐歌身邊一會兒的時間,他才發現——

說起腹黑,這位小王妃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再說了,使個詐,便能激的方離離放話出來舉辦什麼慈善晚宴,這未嚐不是一種收獲!”

聽著秦沐歌所言,巴陵欣賞之餘,眉頭也再一次皺了起來。

“可這樣,若是叫他們知道了,恐怕是會記仇的!”

秦沐歌冷冷一笑,“記仇?我還就怕他們不記仇呢!若是不記仇,明個兒也弄不出大動靜,那麼我們的賑災款又怎麼能豐盈起來呢?”

聽著秦沐歌這拐彎抹角的話,巴陵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而秦沐歌卻是挑眉道,“不過現在呢,還有另外一件事——”

巴陵連忙詢問,“什麼事?”

秦沐歌目光朝著巴陵的懷裏遞了遞。

“若是你再不拿著玉牌去方家的藥倉,恐怕該記仇的就不是他們,而是我了!”

聽著秦沐歌漸漸冷下來的聲音,巴陵猛的一拍腦門,驚呼了一聲。

“巴陵馬上就去辦!”

巴陵揣著玉牌,一邊急急忙忙地朝外麵奔,一邊嘀嘀咕咕。

“這些陰謀陽謀,勾心鬥角之事,我還是有些做不來啊!”

今日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

望著巴陵疾步走出的背影,秦沐歌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從那夜自己撒嬌兼撒潑從容景那兒將這個差事接過來之後。

她一有空便鑽進了容景的書房,將那上麵的卷宗挑揀著看了一遍。

而且,之前容景也有跟她分析過一番。

所以,她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災區的情況摸清楚。

說起來,容景燒得迷迷糊糊之中,胡言亂語有時候還念叨的是災區的一些情況。

這麼一說,自己能夠如此圓滿的解決這個藥材分配問題,還得記上容景一功呢!

一想起容景,秦沐歌便拎起裙擺朝著臥室那邊走了過去。

自己在這邊耽擱了一些時間,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有連翹在看著,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待秦沐歌拐上了長廊之後,遠遠的,卻瞧見臥室的大門正半開著。

秀眉微蹙,秦沐歌快步走了過去。

她分明叮囑過連翹,容景這會兒正在發燒,不宜吹風。

可當秦沐歌邁進了臥室之後,卻瞧見連翹正跌倒在地上,正痛苦的捂著肚子。

秦沐歌心頭一驚,飛快的跑了過去,“連翹,你怎麼了?”

連翹麵色慘白,一邊抱著肚子,一邊抬手朝著床上一指。

“王、王爺跑了。”

“什麼?”

秦沐歌一愣,再抬頭朝著床榻上看了過去。

隻見床榻上的被褥淩亂不堪,原本應該乖乖躺在上麵的容景也是不見了蹤影。

擱置在床頭的鐵盆也是被打翻在了地上,裏麵的水潑了一地。

“連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沐歌費了些力道,將連翹扶了起來。

連翹的腹部,明顯還留著一個腳印。

此刻,她在秦沐歌的攙扶之下,重重地跌坐在藤椅之上。

腹部的傷讓她麵色慘白,豆大的汗珠也是從額頭上滑落了下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斷斷續續的道,

“剛才王爺迷迷糊糊好像是要清醒過來,張口說要喝水。我便去給他倒茶,可是我才剛剛轉身,他便起身要往外麵走……咳咳,我剛靠近,王爺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腳踹上了我的肚子,自己跑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

秦沐歌不敢置信地聽連翹說完這話。

“我當時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因為王爺的氣息都不對勁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得,沒錯,就是變了一個人!”

聽著連翹這斬釘截鐵的話語,秦沐歌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變了一個人?

難道是夙玉又出現了?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的秦沐歌隻覺得心中陡然一沉。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起身,“他朝哪邊去了?”

連翹叫秦沐歌這突變的神色給驚了一跳。

她低咳了兩聲,連忙抬手,朝著門外的湖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