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
什麼治療會讓秦暖心都忍不住痛苦不斷的哀叫?
秦沐歌有些坐不住了,她跳下床,一邊向外走一邊道:“我去看看。”
“小姐,別去!”
小佩驚呼一聲,攔在門口不讓她出去。
“讓開!”
秦沐歌一把推開她,衝到隔壁房間。
抬腿想踹門呢,又怕萬一驚嚇到藥師,危害到秦暖心的性命,最後隻得悻悻地扒在門縫上往裏張望。
剛將眼睛湊過去,迎麵而來一股刺鼻的臭味就將她熏得頭昏腦脹。
連帶眼睛也開始酸澀起來,眨了眨眼,她努力睜大眼仔細的打量起來。
隻見數十個藥師有條不紊地來往穿行於房間之中,一派忙碌的景象。
她注意到,這間屋子裏的擺設與她的房間迥異。
沒有日常的家具,有的隻是一些造型奇特怪異的物件。
秦暖心在哪裏?
尋著她的呻吟聲,秦沐歌將視線投向了對著她的幾個藥師。
心裏暗暗祈禱他們能挪動挪動位置,被他們這麼一擋,她什麼都看不見呀。
“在看什麼?”
耳邊傳來的溫熱濕潤,讓秦沐歌渾身的雞皮倏地起立站好。
僵硬的向旁邊移動了一下,她幹脆挺直了脊背,大方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粟裕嘴角微翹,滿臉譏諷地跟在她身後。
室內的藥師們見狀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躬身向他行禮。
這一行禮,被他們圍在其中的秦暖心便立刻進入了秦沐歌的視線。
對上秦暖心彌漫著驚懼痛苦的雙眸,秦沐歌隻覺得呼吸一滯。
張了張嘴,卻發現喉頭一陣幹澀。
垂下頭,她顫抖著後退了兩步,“你們就是這樣治療的?”
她冷不防地尖叫著撲到粟裕身邊對他一陣扭打:
“這種治療!我寧願死也不——你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粟裕原本想躲開,卻在瞬間的猶豫之後頓住了身形,任由她扯住他的衣衫。
“你們這些瘋子!神經病!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別想那樣對待我——別想!”
“你不就是要我的眼珠嗎,給你!給你還不行嗎?
我要死要活是我的事情,就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秦沐歌突然伸出五指向自己的眼窩插去。
其利落狠絕大大出乎了粟裕的預料。
待他伸手鉗製住她的時候,她的眼角已然是被劃破了一些。
“幹什麼!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死活我說了算!”
粟裕有些緊張的揪住秦沐歌的手腕,想看看她眼睛有沒有受傷。
目光卻在觸及到那些混合著血液的紅色疙瘩的時候猛地一閃,反射性地鬆手將她推了出去。
秦沐歌一個踉蹌撲到在地,似乎被摔得不輕。
掙紮了好幾次才狼狽的爬了起來,張大雙眼死瞪著粟裕。
好像並沒感覺到從眼眶邊上劇痛一般。
反倒是粟裕被她瞪得移開了視線,略略有些不自在的道:
“你先回房吧,我讓藥師給你看看眼睛,若是損傷了就不好了。”
秦沐歌聽出他聲音裏的示弱,越發的覺得他的態度有問題了。
壓下心裏的異樣,她蹣跚的走了幾步。
突然加快速度撞開門衝了出去,一旁的小佩低呼了一聲,立刻跟了上去。
呆滯的眾人隻聽見噠噠的一連串腳步聲之後,巨大的摔門聲尾隨而至。
而後,房間裏的空氣逐漸地凝固起來。
粟裕單手叉腰,皺著眉靜靜的望著秦沐歌離去的方向數秒。
然後突然轉過頭來橫了眾藥師一眼:
“這就是你們想出來的治療方法?”
藥師們不知所措的對視了一眼。
正想說話,便被粟裕的冷哼嚇得撲通撲通地全跪下了。
“廢物。”
粟裕掏出雪白的手帕輕拭著被秦沐歌碰過的手背。
心裏無端升起一絲煩悶來,連帶語氣裏都透露出一絲森冷來。
藥師們此刻趴在地上麵麵相覷,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好不容易找到個可行的方法,卻又不許他們用。
這是把他們往死路上逼呀,一時間眾人如喪考妣。
“你,過去瞧瞧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