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贏家(3 / 3)

季承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有時連發火也是微笑的,可和那女人說話時竟夾槍帶棒。他們明顯早就認識,但季承怎麼會認識一個甜點師?甜點這種東西,他從來不屑關注。

種種反常讓尚微直覺不對。外麵都在傳言,季承來大陸就是為了尋找葉沂。她旁敲側擊地問過,季承從未否認。而這個女人有的地方與葉沂很像,難道……不可能,葉沂早就死了,而她決不允許第二個葉沂出現。絕不。

想到這,尚微嫵媚一笑:“這位小姐好客氣。季承,不幫我們介紹一下?”

季承的臉色漠然,聲音裏籠著陰霾:“麥芽。尚微。”

看到季承的態度,尚微唇色微白,但依舊友好伸手道:“麥小姐就是‘麥芽糖’的創始人吧?‘麥芽糖’在網上很紅的,久聞大名。”

“尚小姐,幸會。”酒精開始發揮作用,麥芽感到麵上火燒火燎,“我還有事,不打擾了。”

說著,她轉身欲走。然而剛走了一步,手臂便被大力握住。麥芽驀地一歪,發熱的臉頰正好落在一隻冰涼的手掌裏。季承一手製住麥芽,另一手不由分說便抬起她的下頜,迫使她的頸側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視線中。

麥芽不禁驚呼:“你幹什麼!”

季承恍若未聞。他的力氣大得驚人,一雙眸子則深不見底,仿佛要將眼前的女人洞穿。他扳著麥芽的臉,凝聲問:“酒精過敏?”

“你放手!”

“連酒精過敏,頸側先起紅疹也一樣……難道又是巧合?你到底是誰?”季承喃喃說著,語氣愈發冷凝,“麥小姐,我有事必須求證,得罪。”

說完,他猛然發力,拽著麥芽從宴會廳飛奔而出,完全不顧圍觀的達官顯貴們跌破的一地眼鏡。

“放開!救命!”

麥芽掙紮了一路,對著季承又踢又咬。可他竟像失了痛覺一般不為所動。旁人一見是季承,都忙不迭避開,最後,麥芽被直接丟進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季承利索地關門落鎖,轉而沉聲道:“麥小姐,我需要看一下你的後背。”

“你是變態麼?”麥芽捂著手臂吼道,“還是季先生瀟灑慣了,對女人一向想看就看?”

“變態想看的不會是後背。”季承沉著臉向前一步,“我沒有這種癖好,但事關人命,隻能冒犯。”

麥芽知道季承為什麼要看。她替季承擋掉子彈那次,在背上留下了一個很深的疤痕。季承帶她去很多地方看過,醫生都斷言無法徹底去除。

她也知道,眼下的情形,僵持下去沒有勝算。季承牢牢堵著大門,逃走是不可能了。她暗暗醞釀了片刻,然後突然轉身,衝向臥室反鎖了房門。

這門撐不了多久,但應該足夠報警。然而,麥芽剛摸出手機,臥室門便被“砰”地撞開。季承的氣息猛地襲來,她被攔腰抄起、又麵朝下狠狠按在了床上。

“季承!”麥芽不覺尖叫,“你這個變態!放開我!”

隻聽“嗤啦”一聲,麥芽背上驀地一涼:“啊!”

麥芽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下意識地猛烈掙紮,卻被季承完全製在身下。季承一隻手覆在她的頸項,另一隻手輕輕撥開了衣料。麥芽的淚水奪眶而出。五年了,他總是可以看到她最屈辱的時刻。比如被葉朔羞辱,比如現在,比如他們同床的最後一個晚上。

那時離協議到期隻剩一個月,他們對彼此都再無用處,所以她提出提前結束協議。而季承突然震怒,也是這樣把她壓在了床上。

唯一的區別是,那個晚上她沒有掙紮。協議尚未到期,她仍是用來給媽媽換救命錢的貨物,沒有掙紮的資格。她原以為,隻要離開季承自己就不再是件貨品。可她錯了。在季承麵前,她從來、永遠都沒有自尊這一回事。

身上的季承動作忽地一頓。他的手指在麥芽背上某處僵了良久,然後乍然收回。半晌,季承起身扯過毯子,輕輕把麥芽蓋好。柔軟的床鋪略微動了動。季承好像坐了起來,同時低聲喃喃道:“葉沂,你贏了。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你是不是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