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敲門聲,十一看了看謝錦衣又看了看元鳶,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進來。
謝錦衣頭也不抬地吩咐:“去廚房端杯參茶。”
元鳶知道這是有要事商討所以支開她,她應了一聲,轉身往門外去。
門口的十一看著元鳶的背影,疑惑地皺了皺眉。他們將軍和元姑娘的關係他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他越想越糊塗,屋裏是謝錦衣不悅的聲音:“不想進來就出去。”
十一趕忙溜進去。
確定四下無人,十一正色回稟:“將軍,您吩咐的事兒辦妥了,我已差人將李盛將軍在在鄉下的妻女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隻是——”十一愧疚地低下頭,“最後還是沒能救下李家小公子,他被官兵追殺,葬身江河了。”
謝錦衣淡淡地“嗯”了一聲,手中朱筆未停:“你做的已經夠了。”
雖得了謝錦衣這句話,可想到李家滿門被滅的慘狀,十一心裏便堵得難受。
他去的時候李家已經被官兵蕩平了,鮮血從緊閉的大門裏流出,順著台階蜿蜒而下,內裏的慘狀可想而知。
可憐李盛老將軍滿門忠烈,兩個兒子戰死沙場,僅剩的小兒子還葬身江底,死後連屍體都尋不到。而老將軍也被押入大牢,不日便要問斬。
可他們到底犯了什麼錯?不過是忤逆了那個一手遮天的大太監祁容罷了!
十一攥著手,恨恨咬牙:“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怎麼想的,非要信那個死太監的。”
朝野上下哪個不知道當今陛下耽於美色,成日裏躲在後
宮同那些妃嬪尋歡作樂,有時候連著幾個月連朝都懶得上,直接將朝政大權交給了司禮監掌印祁容去處理。
如今越國上下民不聊生,朝堂烏煙瘴氣、人人自危。誰都知道宦官幹政,其罪當誅,可那些想彈劾祁容的大臣還未起事便被他以莫須有的罪名抄家滅族。
如今,還有哪個敢公然反抗祁容?
可再這樣下去,越國怕是要毀在一個宦官之手了。
謝錦衣擱下筆,看著紙上的筆跡:“有野心是一回事,能不能吞得下,又能吞下多少就是另一回事了。”
十一疑惑地看向他,謝錦衣卻道:“你先下去吧。”
十一拱手退下,屋裏又安靜下來。
謝錦衣將公文合上,擱置一旁,抬眼看向窗外,口中斟酌著“祁容”二字。
他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元鳶一直等到將夜的時候才端著參茶進去,她估算著這時候謝錦衣應該和十一談完了。
果然,她進書房時隻有謝錦衣一人在內。她將參茶擱在桌旁,謝錦衣隨手端過呷了一口。
見謝錦衣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元鳶問道:“如果沒什麼旁的事,我便先回去了。”
謝錦衣沒什麼表示,甚至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元鳶福了福身,轉身往外走。
身後是茶杯磕在桌上的輕響,伴隨而來的還有謝錦衣的聲音:“回去準備一下,明日我帶你去見你姐姐。”
元鳶扭頭看向他,似是還有些不敢相信:“你……你明日真的帶我去見我阿姐?”
謝錦衣信手翻開書頁:“我像那種言而無信之人?”
元鳶抬手撫上胸口,努力讓自己平複心情,她按捺不住地問:“我阿姐她現在在何處?她可安好?”
燭火映在謝錦衣的側臉,唇角是意味不明的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更新遲到了(因為是五一假,身不由己tat)
明天我盡量在六點準時更新,下次遲到超過一個小時給大家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