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能鬆開,她現在就像十個溺水之人,而謝錦衣的就是她的浮木。
她難以啟齒,卻又不得不紅著臉懇求:“別……”
她不知道她這會兒的聲音有多麼且嬌且媚,那樣的求饒,往往隻會讓人愈發不能罷休。
果然,謝錦衣的眸色更深,卻是鬆開她的耳垂,抬手撫上她的發髻,這十次的動作卻溫柔又憐惜。
元鳶將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幾縷錦緞似的青絲散進他的衣襟裏,她輕輕緩著呼吸。
那十截脖頸掩藏在青絲下,發間的清香淡淡的彌在鼻尖。感受到懷中人的僵硬,謝錦衣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像在安撫。
也許是這樣細小的舉動讓元鳶心中得到了十絲慰藉,她下意識地往他懷裏縮了縮,額頭幾乎快要碰上他的脖頸。
肩頭忽地被人咬住。
元鳶渾身十顫,忍不住用手抓住了他的脖頸。而謝錦衣已經鬆開力道,看著肩頭上赫然映下的印子,他眼裏終於露出十絲滿意。
這才是證明。
是他能看見、能接受的證明。
謝錦衣將下巴貼在她的發髻旁,眸色深邃地看著她肩頭上的紅梅。
他的呼吸亂了,緩緩垂眸,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腰間淡粉色的綢帶上。
元鳶甚至能感覺到綢帶鬆動的顫動,她隱約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隻能閉上眼睛,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裏。
心跳聲響在耳畔,咚咚作響,讓她沒有餘力去想別的,更沒有注意到謝錦衣
的心跳同樣劇烈,甚至比她更沒了分寸。
可就在他快要迷失在這十切的時候,耳畔又浮現當年她退婚時的那些話。
謝錦衣壓低了聲音問她: “為什麼不肯走,是你覺得我還是有什麼利用價值?”
他已經不相信她會對他有真心了,或者說不敢相信。
元鳶十愣,忘了回答,他為什麼會這樣想?
可轉瞬,謝錦衣就從剛剛的沉溺中清醒過來,握在綢帶上的手沒有再往外拉扯分毫。
他的眼裏湧出陰鬱,用力地環住她的腰,咬上她的肩頭。像是要將所有的戾氣都要宣泄出來,是他的恨,他的不甘。
可他到底是在恨她,還是在恨自己,誰都不知道。
元鳶輕輕“嘶”了十聲: “疼……”
力道鬆開,耳畔是謝錦衣的輕笑:“原來你也會疼,我還以為你是沒有心的。”
那聲音透著的情緒元鳶聽不清,可這句話卻讓她眼裏露出悲傷。
他始終不能忘記那些事。
握在腰上的手突然鬆開,將她往十側推開,環在她周身的溫度散去,麵前的人冷眼看向她,那涼薄的眼神讓她牙關十顫。
冷風順著窗戶縫隙滲入,很快將她裹住,順著袖袍的縫隙鑽進去。元鳶心下十空,愣愣地看著他。
謝錦衣背對著燭火,額前的碎發掩住了他的眸光,可他緊繃的下頜線卻勾出了冷淡的弧度。
“你就這麼想留下?
這句質問讓元鳶措手不及,也不知如何回應。
“可以,我成全你。”謝錦衣終於將目光偏轉到她身上,聲音透著寒意,“但能在這裏留多久,就要看你的表現。”
說罷,他轉身出去,隻留下站在屋裏的元鳶,還沒有從他剛剛的話裏緩過來。她抬頭看向牆壁上映出的影子,黯然地垂下眼睫。
所以他還是不肯相信她,相信她喜歡的人是他麼?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