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要跟誰?”話裏的意思全然不似傅雲初的溫柔,反而帶著欲拖著她一起沉淪的決然。
仿佛她隻要說一聲“是。”他就會捏碎她的手。
元鳶沒看他,忍著手上的疼:“我有話同傅公子說,你先放開我。”
謝錦衣直直地問她:“所以你選他?”
元鳶沒說話,可這樣的沉默在他看來就是另一種承認。
從她出來到現在,每一句都在說“傅公子”,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就算他將自己的心肝都挖出來給她,她還是不屑一顧,還是要選傅雲初。
他真想毀了她。
謝錦衣的耐心在這一刻耗盡,手背上的青筋鼓起,可捏在那條纖細胳膊上的力道終究沒有再加重。
嗬笑聲響在頭頂,握住胳膊的手鬆開,謝錦衣冷漠的聲音略過她的耳畔:“滾。”
珠簾碰撞的聲音劈啪作響,久久未絕。
元鳶看著謝錦衣頭也不回的背影,心口猛地一縮。不知為何,她好像看到了五年前那個雪地裏踽踽獨行的少年。
她握緊了扶在柱子上的手,勉強站穩身子。
溫
潤如玉的一句“元姑娘”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元鳶抬頭對上的是傅雲初關切的眼神,他似乎是在擔心她腳上的傷勢。
“馬車在府外,我再讓人給你請個大夫瞧瞧。”
元鳶看著他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我……我是有話要同你說。”
傅雲初點頭,示意他在認真地聽。
元鳶道:“你我相識多年,在我心中,你亦師亦友,是位不可多得的君子。如今你也達成了你的夙願,我想……”
她的話未說完,傅雲初唇角的笑意依舊,卻垂下眼瞼:“元姑娘,你的傷不方便,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元鳶被他的話打斷,可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今日說完,便繼續道:“我想我們的婚約可以不作數了。”
她又道,“你如今深受陛下器重,自然可以尋覓一個與你相配的女子,若是掛著我的名頭,怕是會耽擱你的婚事。”
她的話都是發自肺腑,可傅雲初聽完卻沉默了一陣。
“我從未覺得你耽擱了我的婚事。”傅雲初抬眼,笑意加深,“這樁婚事我也未曾想過放棄。”
也許一開始這隻是一場交易,可慢慢地,他卻開始期盼這是真的。
哪怕他知道,她心裏的人一直都隻有謝錦衣。所以他一直在等她忘了他,可他沒想到,五年了,他終究贏不過謝錦衣。
可當初是元鳶將他從泥濘裏拉了出來,他又如何能輕易放開這最後一絲希望?
元鳶愕然地看著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傅公子?”她遲疑地開口,“你剛剛是在同我說笑麼?”
除了說笑,她實在想不到別的理由會讓傅雲初說出這樣的話。
傅雲彎了彎唇角:“我從未對你說謊。”他說的每一句話也是真心話。
那樣溫柔的眼神讓元鳶避開了他的目光,她甚至沒來得及反應他的意思,心下已經亂作了一團。
可越是這樣不做強迫的話語越讓元鳶不知所措,她不明白,蹙眉問他:“傅公子,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正人君子,所以我才願意幫你,可你怎麼能……”
他怎麼能喜歡她?
傅雲初的笑意微微發澀:“元姑娘,我是君子,但我不是聖人,我也會有私心。”
而他的私心就是她。
元鳶抿唇,正色道:“傅公子,承蒙錯愛,可我……我心中的人,一直都隻有一人。”
永遠占據在那兒,誰也取代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蠢作者忘了今天是520,晚上有聚餐,說好的雙更隻能明天補給大家了(哭泣熊貓頭)
最後祝大家520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