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三生劫,誰彌足深陷?(四 6000+)(2 / 3)

身前一股強大的氣流隨著掌風襲來,鳳傾華一驚,隨即運功相抵,兩道掌風相撞,殿內無數的瓷器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風凝瀾一驚,連忙匍匐在地上,頭低的更低了,傾華長公主跟帝後一向不合,宮裏人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卻也不曾當著外人這般動手的。

三千青絲微亂,似乎有什麼物體隨著掌風打進了她的身體裏,鳳傾華白紗之下的臉色也不由得變了變,卻不肯示弱半分,兩人對麵而立,眼神一樣的傲然。

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一掌,接的牽強,卻仍舊是一聲不吭。

鳳族女子決不能在男子麵前示弱,即便這個人是她的生身父親。

“傾華......”.鳳顏卿轉生,負手而立,忽的幽幽歎了一聲:“你同她還真是像!”

鳳傾華愣了一愣,她記憶中的母皇隻是一個為了父後愛到癡狂,不惜以風國萬裏江山困住心愛之人,卻始終不得所愛的可憐女子。

她同母皇沒有一絲相似,若她不是像她的母皇,父後所說的女子又是何人?

心中有太多的不解,有太多的前塵往事是她無法去探索的。

可是鳳傾華心裏在清楚不過,父後並不喜歡她的母皇,甚至不喜歡她這個唯一的女兒。

“父後若無要事,兒臣就先行告退了!”微微一頷首,鳳傾華沒有等後者開口,轉身離去。

鳳顏卿頭也沒回,拂袖冷聲道:“沒有本座的吩咐不許離開流雲殿半步.......”

前者的腳步頓了一頓,看了一眼幾乎是匍匐在地上的風凝瀾,心下忽然就釋然了幾分。

她的父後需要的隻是這種心甘情願匍匐在腳下的棋子,而不是她這種桀驁難馴的女兒。

可是,能讓一顆死心塌地棋子這般火急火燎的想要跳出棋局,那個雲國質子又該是怎樣風華絕世的人呢?

倒真是要去會會他了呢,鳳傾華美眸中略帶一絲笑意。

方才的不適感幾乎隻是一閃而過,鳳傾華漫步穿過看不到頭的九曲回廊,步入梨花園。

在這片風國女皇唯一留給她的梨花林裏四下無人,她倚在梨花樹下,閉上眼感受著春意盎然,淡淡的梨花香總是給人心安的味道,對著樹枝喃喃道“母皇,兒臣今日又和父皇頂嘴了,您不知道他連兒臣的名字都忘記了,他隻記得風國的長公主叫做鳳傾華,卻忘了他自己的女兒叫做什麼名字......”

“母皇,他硬要兒臣嫁給輕歌,可兒臣不喜歡他,你不要怪兒臣不聽他的話好不好......”

微風拂過她的臉頰,像極了母親的手。

那個已經在鳳傾華的記憶中愈來愈模糊的母皇,在此刻就像依舊陪在她身邊,從未離去過一般。

在這裏她便可以什麼都不想,把自己當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沒有那麼多責任與權力之爭。

“母皇......”

不知為何,鳳傾華此刻心中竟變得無比敏感起來,平日那個高高在上,一身傲然的長公主,此刻卸下了所有偽裝,像個孩子一般靜靜的倚在樹上。

有人.......

梨花園中一向無人,而此時卻有腳步聲路過,鳳傾華猛的睜眼,還帶著些許的茫然之色。

刹那間,美眸中滿滿的隻有那一身白衣如畫的謫仙身影,滿目春色在他麵前盡失顏色。

他墨色的瞳孔,隻一眼,卻像是望進心裏最深處一般。

誤入梨花園中的那人沒有一絲狼狽,感受到鳳傾華此刻的目光,衝她微微的一點頭。

“我......我一定是見過你的!”沒來由的肯定,鳳傾華從未為誰的出現,跳動的如此劇烈的心房,在麵對他的時候忽的一緊,就像什麼硬生生從自己的身體裏抽出一般。

又似是前世所牽絆的刺痛感,目光仍舊不舍離開他半分。

上窮碧落,下至黃泉,何處與君曾相知?

雲謹與她擦肩而過,掃過她額間如同鮮血染就的朱砂,腦海中有那麼一點點的似曾相識,白衣拂過,如同來時無蹤。

漫天飛揚的梨花中,四周還圍繞著還帶著淡淡的花香,鳳傾華隱隱作痛的胸口使然,已然來不及多看那絕世謫仙一眼。

迎麵而來的是無邊的黑暗,還有那溫良如玉的觸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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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殿下身上的一眼相思蠱已經發作了…….”無常藥師看著錦榻上,依舊雙眸緊閉的人兒無奈的歎氣道。

鳳顏卿負手立於流雲殿中,眉頭微皺問道:“那藥效到底何時會退?”

無常藥師撥弄了下案上燃著的香料幽幽道:“或許是三兩日,又或許是一生,一眼相思蠱這樣的禁藥早已失傳多年,隻有一點,中蠱的人第一眼的那人看到便是此生心係之人,必須長伴左右,同生同死,若離了那人,否則誰也不知道後果到底會怎麼樣,敢問聖上,可知殿下何許人!”

一眼相思,半世癡迷!

若換了常人也就罷了,而如今偏偏是這風國唯一的儲君成了試藥之人。

鳳顏卿看著窗外落英,鳳眸閃過一抹精光,略一沉吟道:“可本座聽說,如果在中蠱之人看到那人的第二眼之前,讓那人消失於世間,也就沒有一眼相思之說了!”

榻上人兒聞言,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卻依舊是沉睡的模樣。

事實證明,她不是花癡,而是見到公子謹的時候剛好中了那種名叫“一眼相思”的毒。

無常藥師心下一驚,慌忙道:“事關殿下性命之憂,此法萬萬不可行啊,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