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三生劫,誰彌足深陷?(四 6000+)
我和你的三生劫,誰彌足深陷?(四 6000+)
兩年後,春風吹綠湖光山色,風國都城正是梨花遍地時。
恰逢,芳名遠播的風國傾華長公主十六年華,冠絕四國的及竿禮前半月,四國凡是有些名望的貴族男子都已齊聚於此。
風國本就是女主天下,雖說鳳凰早逝,如今掌權的是帝後,可這膝下也隻有鳳傾華這一個女兒。
得鳳傾華者如得風國江山,像這種江山美人兩者皆的的好事,誰也不願錯過。
這傾華長公主容顏絕世雖是眾口相傳,天下皆知,怎奈風國有個煞風景的傳統,凡是貴族女子未出嫁前,皆以白紗遮麵,以示少女貞潔。
美則美矣,誰也沒見過這個長公主到底是個什麼模樣,這可愁煞了這些個愛美之人。
“我家主子說了,誰要是能畫下長公主的容貌來,黃金百兩,重重有賞!”
“一邊去,就黃金百兩也好意思出來嘚瑟,大夥兒聽好了一千兩黃金,隻要傾華長公主麵紗下的容顏一幅畫!”
“聽我說聽說,誰能畫下傾華長公主容顏,我家主子許他功名利祿、一世榮華……”
皇宮外探聽人聲鼎沸,各國王侯公子不惜千金換畫師筆下傾華長公主朱顏一筆。
宮外探聽人生鼎沸,而此刻長安殿內,跪著的錦衣女子,背影單薄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主位之上的鳳顏卿麵無表情,卻帶著與生俱來的震懾之力,讓人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從晨露初唏一直跪到烈日當空,鳳凝瀾已然開始頭昏腦脹。
“你真的想好了........”偌大的宮殿,隻有鳳顏卿一人的說話聲,低沉的讓人如墜深淵。
“兒臣.......”柔弱的女聲慢慢低了下去,鳳凝瀾忽的抬頭,眼神變得異常堅定起來:“兒臣真的想好了,此生非公子謹不嫁!”
柔柔弱弱的女子,眼神卻是異常堅定,非君不嫁!
“好,甚好.......”前者忽然笑了起來,下一刻卻讓殿內氣流瞬間凝固:“看來真的是本座寵你太久了啊,你想嫁他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
後者聞言,眼中難以置信的現出隱隱期盼來。
這麼好說話,著實不像是帝後的風格,可她十分希望出現那麼一次奇跡。
“若你要嫁他,就以民女之禮嫁吧,我風國郡主之尊,怎能嫁給區區一個雲國質子!”鳳顏卿把玩著晶瑩剔透的白玉扳指,說的隨意,
民女之禮,鳳凝瀾驚恐的睜大了雙眸:“兒臣雖愛慕公子,但對父後絕無二心啊,請父後明察!”
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那神情叫一個委屈啊!
有點腦子的人都清楚,美貌是留不住,一旦失去了尊貴的身份,來日若是跟著公子謹回了雲國,也不可能是正妻,一想到這鳳凝瀾就越發顯得楚楚可憐了。
“愚蠢!”鳳顏卿輕視的瞥了她一眼:“你以為區區十座城池,本座就會讓公子謹離開雲國,你就能當雲國的三皇妃了!”
“兒臣不敢揣度聖意.......”後者臉色煞白的低了頭,死咬著唯一還帶著血色的唇。
不敢?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是她鳳凝瀾不敢的?
一想到,那個纖塵不染的謫仙男子,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見到公子謹的第一眼開始,鳳凝瀾就發誓就算不折手段也要成為他的女人,就算他隻是一個被風國扣留的質子,就算他無心流連風月,就算他從未多看她一眼,整整十年,她對他早已癡情至斯。
而如今雲國來使,以城池十座換回公子謹,此事迫在眉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她僅存的一線希望,不惜拿自身前程,放手一搏!
若有幸,從此飛上枝頭,得伴公子身側,舉案齊眉。
若無命,自甘此生緣淺,此後隨波逐流,萬劫不複。
殿內沉默…….
守在殿外的侍婢們惶恐的睜大了眼,來人一襲白色錦衣,輕紗遮麵,唯有發間華麗精美的那支“鳳凰於飛”表明了其身份尊貴:“奴婢(奴才)參見長公主殿下!”
白影拂過,殿外有淡淡的梨花香攜風而入,打破了一室的沉默,隻留柔和的一句:“免禮!”
“父後,急召兒臣回來,就是為了看這樣的苦情戲麼?”鳳傾華漫步入殿,沒有任何的客套話,看著主位上那人帶了絲絲的不滿。
歲月並沒有帶給這位傳奇的風國帝後任何痕跡,厚重而華美的宮服穿在他身上,相得益彰的尊貴無比。
“傾華!”鳳顏卿緩緩抬眸喚了一聲。
鳳傾華仿若未聞般朝著殿中跪的臉色都蒼白了幾分的那人,伸出了芊芊玉手:“起來!”
奈何後者咬了咬唇,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不,更應該說是,帝後未曾開口,不敢領情!
前者了然的皺著秀眉喚道:“父後,她已經跪了三個時辰了!”
她的父後就是這般無情,地上跪著的那人是曾是他最喜歡的義女,愛上了別國的質子,隻不過想在臨行前見那人最後一麵,在殿裏跪了三個時辰之久,鳳顏卿依舊無動於衷。
“有些事,不是跪一跪就可以換來的!”鳳顏卿瞥了地上那人一眼,開口訓斥道:“在過半月便是你的及竿之禮,選親在即卻毫不自知,我風國堂堂長公主整日混跡江湖,成何體統!”
“駙馬的人選,父後不是早就定好了麼,這種走個過場的儀式兒臣在與不在又有何分別?”鳳傾華抬眸,問的清淺。
她的父後心裏,從來就隻有這萬裏江山。
她們這些人隻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早就鋪好了路,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