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三生劫,誰彌足深陷?(五 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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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流雲殿內,珠簾隨風而動,聲聲悅耳,案前的白衣女子眉間一粒朱砂痣,白紗覆麵,亦遮不住風華絕代。
采兒匆匆從殿外走入,在白衣女子耳畔輕聲道:“線人來報,公子謹今日在城郊梨花林裏!”
“公子亦是惜花人,甚好~~”鳳傾華美眸一亮,麵紗下的嘴角輕輕上揚。
這公子謹不但模樣生的甚合她意,連愛好也是相同的麼,真是在好不過的了。
殿外有宮婢恭聲道:“殿下,公子輕歌求見!”
“不見,讓他候著吧!”鳳傾華長如蝶翼的睫毛顫了顫,手中沾著朱砂的筆點了又點,卻沒有半要抬頭的意思。
采兒汗頰:“殿下.......”
這鳳輕歌好歹也是風國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自家主子對他的怎麼就這麼難不待見那本呢。
事實告訴她,主子的心事你別吃猜,反正你也猜不明白。
不一會兒,身後進來十數名清一色的白衣女子站成兩排,皆是桃花眼、柳葉眉的美人兒,白紗覆麵,一般高的個兒,乍一看壓根分不清誰是誰。
“奴婢參見長公主殿下!”清麗的女聲混合在一起,毫無違和感,聲聲如同黃鸝一般悅耳。
鳳傾華掃了一眼,姿色勻稱,甚為滿意的朝她們招了招手:“好了,你們都過來!”
“是!”眾女極為熟稔的圍著她站成一個圈,緩緩合上雙眸。
鳳傾華莞爾一笑,一個翻身越過案上,芊芊玉手提筆一揮,金蓮舞動,素袖飛揚間,幾點朱砂準確無誤的落在女子們的眉間,鮮紅似血同她眉間的那粒朱砂如出一轍。
天下皆知,風國傾華長公主,生來眉間帶了一粒似血朱砂,猶其實身著白衣之時,所見之人每每驚為天人,後不斷有各家女子爭先模仿,掀起一陣狂潮。
後有人在女子妝成,點上一粒朱砂時曰:“眉間點就朱砂,徒增三分風華”,故人稱美人妝,此妝盛行於四國貴族女子間,風國此風最盛。
“甚好!”朱砂筆擱在筆架上,鳳傾華對自己點朱砂越發熟練的手法感到非一般的自豪:“都給本宮記住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麵紗落下半分,否則......”
無限拉長音中,眾宮婢異口同聲道:“奴婢謹遵殿下懿旨!”
宮中從來不缺身段窈窕的美人兒,身著白衣者,又是比比皆是,反倒給鳳傾華來去自如,找了一個隱蔽的辦法。
“去吧!”鳳傾華一身輕簡,揮了揮玉手。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行過禮,眾人散去:“是,殿下!”
腳步聲漸遠,鳳傾華緩緩行至窗前,心情有股莫名的雀躍,欲翻窗而去…..
這姿勢有些不對啊,采兒眼疾手快的拉住正要翻窗而出的那人,急道:“殿下,你這是又是要去哪?公子輕歌還在殿外候著呢!”
“這樣啊!”鳳傾華故作為難的皺了皺眉,中指沾了一滴朱砂點在采兒眉間,笑道:“你若是不願意同我一起出去,就出去打發了鳳輕歌吧,反正你演起我這長公主來,連父後都認不出來!”
“又是我啊!”采兒聞言,頓時苦了臉,思慮片刻後,木蘭窗前那抹白影早已不見,帝後、公子輕歌,沒有一個是好糊弄的,一想到那些難纏的角色,連忙火急火燎的追上:“殿下殿下,我還是同您一起出宮吧!”
青石小道,花香清揚,兩名白衣女子一前一後的走著,背後的采兒顯然還跟不上她的腳步,隻好小跑著跟上。
鳳傾華的白色麵紗早已不知被扔到哪裏去了,信手捏來一枝梨花,輕輕折斷,嗅在鼻尖,撲鼻而來的清香,讓她的嘴角輕輕上揚。
世人都道,風國傾華長公主貌美如花,絕世風華,麵帶白紗更是基本特征之一了,隻是這麵紗一帶,見了的人,也隻是驚歎其容顏角色,完全聯係不到那個身份尊貴的長公主,每每出宮,無需其他,摘下麵紗,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偽裝。
跟在身後的小人兒小跑著追自家主子還有些吃力,忍不住輕聲埋怨道:“殿下,人家窈窕淑女都是惜花如命,你這卻是捏花為樂!”
同樣都是美人賞花,這自家主子和別人家的怎麼就能差這麼遠呢?
“采兒,你在說什麼?”前者回頭瞥了小丫頭一眼,餘光處,梨花樹上掛著數不清的油紙傘,色彩紛呈,千姿百態。
一眼望去,數以百計,倒比賣傘的地兒,樣式還要繁多些。
鳳傾華半偏著頭,疑惑著問道:“許久不來,風國都城的梨花林什麼時候成了賣傘的地方了!”
采兒如數家珍般的解釋道:“采兒也是聽說,這雲國公子謹摯愛梨花,每每流連於這梨花林中,點墨吹塤,樂而忘返,曾有一女子在雨天中無意路過此地,有幸窺得公子謹的謫仙之姿,站在長亭內避雨依舊是風姿盎然,驚鴻一瞥,當即掛傘於枝,道“願遮公子寥寥風雨,妾心足矣!”從此以後,各家小姐路過梨花林更多卻是特意來的,紛紛掛傘相候,隻為有朝一日,能夠得到公子謹的一眼垂簾!”
鳳傾華看著數不清的油紙傘,皺了皺眉道:“原來我風國的花癡女子已經如此泛濫了啊!”
風國女子的地位高於男子,這雲國公子謹能夠令如此眾多的女子,爭相拜倒,還真不是見到的人物。
“殿下.......”采兒無語了,殿下到底有沒有聽到自己說的重點啊!
“我鳳傾華看上的男子,讓我風國這麼多的女子為之折腰的也沒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