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了很多，原本就高，這會兒顯得更像竹竿了。
五官也因為瘦了而變得更立體些。
不變的是那雙眼睛，桀驁不拘中又帶著幾分超然。
“你風風火火地將我叫過來，不會是就想著這樣無語先對看吧！”鄒凱先笑著說到，然後在施昭帝對麵坐了下來。
施昭帝回過神來，斂去了湧起的淚水，跟著坐了下來。
“你想吃點什麼？”施昭帝將菜單轉給她說到。
“我看看，有什麼早點可以吃，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睡覺，這不是連早餐都來不及吃。”鄒凱漫不經心地說到，一邊翻著菜單。
最後點了一份鱈魚三明治還有一杯咖啡。
“還是點一份粥吧，早餐就吃這些沒營養對身體也不好。”施昭帝說到，然後轉頭對服務生說，“一份鱈魚排，一份海鮮粥，還有給我一杯熱牛奶一份水果拚盤，就這樣！”
服務生確認後收起菜單離開了包廂。
施昭帝轉回視線就對上了鄒凱帶著笑意的雙眼。
“怎麼了？”施昭帝被看得有些發毛。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化，總是將身邊的人當做小孩子一樣照顧。”鄒凱笑著說到。
以前她也是這樣，每次都擅作主張地幫他決定，隻要她認為他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時候。
有時候他很想跟她說，既然沒有辦法跟我在一起，那就不要幹涉我的生活方式。
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如果連這樣的牽扯都沒有的話，他們就真的連朋友都算不上了。
“你本來就讓人不放心。”施昭帝頓了一下還是說到。
來之前有很多話想說，而真正見了鄒凱後。
才發覺千言萬語卻都堵在心口，說不出來。
接下來就是一陣的沉默，最後還是鄒凱先開口問到，
“皓恩，現在怎麼樣？”
“恢複得差不多了，平時多注意一些就沒事了。”施昭帝應到。
“那就好。”鄒凱點了點頭。
那一天看到施昭帝的靈魂似乎瞬間被抽離的空洞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想到，如果施昭帝知道自己也同樣徘徊在鬼門關前的話，
她是否也會像這樣為自己心痛和焦慮。
而最後還是忍不住笑自己，又在想一切已經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事。
“你呢？這些年過得好嗎？”施昭帝問到。
是不是這樣問，就意味著自己真的什麼都是不知情的。
“還不錯！都有些樂不思蜀了。“鄒凱微笑著說到。
“是嗎？”施昭帝低下頭低低地說到。
隻有這樣才能克製住自己眼底的淚水，才能不讓鄒凱看出來。
這時候服務生將他們點的東西送了進來。
施昭帝將海鮮粥和鱈魚排放在了鄒凱的麵前，那杯咖啡則是為自己點的。
她拿起糖包撕開，倒進了咖啡裏，又加了雙份奶。
她喝不了苦咖啡。
隻要可以吃甜的，她就不願意吃苦的。
“你加了那麼多糖，還喝得出咖啡的味道嗎？”鄒凱笑道。
“我隻要知道自己是在喝咖啡就可以了。”施昭帝攪拌好，嚐了一口，還是覺得不夠甜，於是又撕開了一包，倒了半包進去。
鄒凱顯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舀了一小碗粥吃著。
他沒有告訴施昭帝，他已經有一段時間不吃螃蟹了，因為會過敏。
施昭帝靜靜地喝著咖啡。
加了兩份牛奶，一包半的糖的咖啡，不那麼難以下咽了。
但卻是已經不是咖啡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