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修斯是想要幫忙的,但是他也清楚裴青的脾氣,他如果真的幫忙了,也是對裴青努力的侮辱。
所以修斯什麼都沒有做,他對裴青還是有信心的。
看,現在不就變好了麼?
看著電影院裏滿滿的人頭,裴青的嘴角微微上揚,握住了修斯的手,等待著電影的開始。
影片的一開始,就是一場極其壓抑的場景。一個酒醉的男人晃晃悠悠的出現在屏幕上,從淩亂的腳步開始,彰顯著這個家庭的淩亂。
接著便是男人的咒罵和女人的哭泣,躲藏在女人背後的小女孩麵色驚恐,隨著父親的每一次拳打腳踢而瑟瑟發抖。
這樣的場景不由得讓在場的一些心軟的觀眾輕呼了一聲,可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隨著之後男人的賭癮愈發強烈,他開始賣房子,變賣了家中所有能賣的東西,甚至開始賣起了自己的妻子。賭場裏的人自然也都不是善茬,讓布萊曼的母親最終痛苦的淪落為了暗娼。
不過這個女人本身的性格也是有問題的,她太過於軟弱,從來不敢去抗爭。
在這樣環境裏生長起來的布萊曼,漸漸的變得冷漠,而且不務正業,成為了正常人眼中的社會渣滓。
在布萊曼很小的時候,家裏有人來找她母親的時候,就有客人對她動手動腳。
這種暗黑地帶裏的渣滓們,是從來都不會有人管的,其中並非沒有好人,隻是大部分人都無比的冷漠。這裏藏汙納垢,各式各樣的罪犯都有,嗜好幼童的更是不缺。
而像布萊曼這樣恰好集合了父母優點,從小就長相出挑的孩子,更是命運悲慘。
她不僅從小就經受過侮辱,後來更是經曆了太多的磨難,所以之後布萊曼的自暴自棄,到後來殺人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心軟,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曆所造成的。
安濂導演沒有遮掩,所有的畫麵十分坦誠的全部都表現了出來。
那些黑暗和痛苦,醜陋的和猙獰的畫麵,掙紮著的冷漠的人臉,就如同一個炸彈一般,就那樣在一瞬間,全部都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伴隨著震撼人心的聲響。
原本零星還有些交頭接耳的觀眾,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之後,漸漸的都沒有再說話的了。
所有人都震撼的看著大銀幕上的那些畫麵,那麼直白的沒有掩飾的畫麵,他們的心髒都被震動了。
安濂導演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誇大,他為了做這部電影,查過無數的資料,更是在之前就已經實地考察過。
在曆史上的貝爾接受媒體訪問的時候,她曾經把自己和布萊曼的生平都全部交代出來過,所以這些事情,的確全全部部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當初僅僅隻是印成鉛字,這些事情都已經造成了那麼大的影響力,更不用說安濂導演在這個時候,把那些不忍目睹的事情全部都一幀幀的拍成了畫麵。而相對於文字,畫麵對於人的衝擊力更是巨大的。
不僅僅是電影中的氣氛變得壓抑了起來,電影院裏的氣氛也同樣的變得十分壓抑了起來。
然而這絕不僅僅是結束。
之後當裴青飾演的布萊曼吐著煙圈,眼神灰暗的靠在電線杆上的時候,當她第一次被迫自救殺了那個男人,然後又哭又笑的時候,裴青聽到電影院裏,有人低聲的抽泣了起來。
明明是那麼殘忍血腥的畫麵,可是整個氣氛卻莫名的顯得無比的悲傷無奈。
而在這之後,布萊曼扔掉了腳上的鞋子,赤著腳一步一步的走出荒野的時候,她全身上下被雨水淋濕,然後又被陽光照射,整個人已經虛脫了,倒在無人的路邊。可是依然沒有人理會她,是布萊曼自己醒過來的。
她全身上下都顫抖著,發著燒,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
可是除了自己,她完全依靠不了別人。
那樣的畫麵,別說直接看了,就算隻是想想,都覺得無比的淒慘。
後來布萊曼遇到了一隊好心的過路人,是一隊出去旅遊的中學生,這些中學生生活在象牙塔裏,心性還十分的單純善良,他們討論了很久之後,還是救起了布萊曼,才能讓布萊曼不至於死在無人的路邊。
不過也不知道如果他們在後來知道,他們救起來的究竟是個什麼人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你腳上的水泡已經好了吧?”
看到這裏的時候,修斯頓時就覺得有點心疼了。
因為安濂導演和裴青自己本身的完美主義,這一段本來就很艱辛的戲,還反反複複的拍了好幾遍。
裴青雖然以前也是練武的,但也從來都沒有走過這麼久的路,還是赤著腳的,所以後來腳上活生生的磨出了一堆的水泡,看起來就讓人覺得特別疼。
雖然當天拍完戲回來之後,修斯就立刻讓自己隨身的醫生幫裴青治療了,不過後來裴青卻還是忍著痛去拍戲,所以恢複的情況還是比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