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孔冉的學生時代,規規矩矩十二年,大學稍稍放飛了自我,也是在所有課程全通過的範圍以內。
是哪個班都有但並沒有大家想象中那麼常見的,文靜乖巧,成績中等偏上,聽話的女孩子。
這樣的女生,如果再像孔冉一樣長相身材都一般,沒有特長。且不說會不會有為這份乖巧感動欣慰的老師,至少在同學中,是被遺忘得最快的那一種。
孔冉自身的經驗便是如此,除了一兩個常聯係的女生,七八年後的同學聚會上已經沒幾個人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關於她的話題也基本隻有她現在在大家求學過的六中授課。會有人來問她某位老師怎麼樣了,某個球場怎麼樣了,某間文具店拆沒拆,某個小吃攤還擺不擺。
要不是後來到了六中求職,同學會上不會有那麼多話需要說吧。
重來了一遍就是不一樣,早上第一節數學課班裏有個女生直接從四樓窗戶蹦下去的事估計會成為全班同學一生的談資。本來隻在開學典禮上見過的校長差點因為她犯了心髒病。
“好”校長喘了幾口氣,“這件事情,就按照你翻牆逃課未遂,從樹上掉下來摔傷處理。不管誰問你都咬死了這麼說,知道了嗎?”
“知道了。”
“那我掛了。你,停課一個星期,然後來上課吧。”
“額……”
“嘟——”
孔冉看了眼隻能發出單一音調的聽筒,電話放回原位。
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和課桌堆得一樣滿的書桌,隨手抓過一本翻了起來。
上課啊……,這些上課要用的東西看都不想看到好嗎?如果我現在就是十七歲的孔冉,真的要再去參加一次高考嗎?
“媽,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接過孔媽媽提了滿手的菜,邊說邊往廚房裏送。
“什麼事兒啊?”媽媽跟到了廚房門口,因為蹲著一個人整理菜的廚房太擠了就沒進去。
“您先坐。”
到了兩杯水壓下心慌,把一杯推到媽媽麵前:“我,不想上學了。”
孔爸爸在樓道裏就聽到了妻子的怒吼,旁邊還有一個聲音,應是女兒在說著什麼,不過完全聽不清。
“你開什麼玩笑你!為什麼不上!”
“不是,您冷靜,您先坐下。”
“怎麼回事!”喝聲打斷了糾纏中的母女,瞪了孔冉一眼,然後接住過來拉他的孔媽媽。
“老孔你看看你女兒啊,說她不想上學了。現在!現在就要退學,說要去打工。打什麼工啊?十七歲的小姑娘能幹什麼啊?幹力氣活都沒人要你我跟你說!”本來要跟孔爸爸說話,最後還是指向了孔冉。
“好好好,你先坐。”扶著自己老婆到沙發坐下,“你!給我出來!”
孔爸爸牽著孔冉下了樓,一人買了根冰棍,坐到小花園沒人的角落裏聊:“怎麼回事啊?都讓你在家想幹嘛就幹嘛了,不能消停兩天?”
孔冉嘬了口冰:“今天跟校長通電話,讓我一個星期後去上課。”
孔爸爸用著一模一樣的姿勢嘬冰棒:“‘翻牆逃課’是你主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