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高爾夫球場地設計在全球來說都算得上極為罕見的創新之舉。27洞中,每9洞為一種風格,分別為草原湖泊式、森林湖泊氏及田園湖泊式,7洞與13洞兩個相連的為水中Par3果嶺,而第9洞的發球台設在水中,如此設計是讓會員享有了島上揮杆的特權和令人心曠神怡的獨特感受。

素葉忍不住咂舌,“說白了就是要揮著個球杆把球打進洞裏,在哪兒不是都一樣?光個場地就搞得如此大費周章,真是浪費祖國人民的錢。”

“我怎麼聞到一股子酸溜溜的味兒?”這個下午年柏彥臉上的笑容似乎多了些,至少現在跟她說話時始終噙著笑,雖淺到細不可聞,但眼神不那麼鋒利嚴肅了。

“錯,不是酸溜溜的味兒,是仇富。”素葉直截了當,歪頭盯著他,從這個角度看著他的側臉線條剛毅流暢十分養眼。“我是再用一種看似隨意的口吻來討伐你們這種打著高雅的旗號來揮霍金錢的無良商家。”

年柏彥看著她,她眸底的笑像是揉碎了的陽光,傾瀉了下來,流轉於唇稍,而今天,她是純粹的素顏,隻是在他的休息室洗了個澡沒擦任何的化妝品在臉上,細膩的肌膚更清透可見,如此天然雕琢潤白如雪,有一刻他竟很想伸手掐一下是否如水蜜桃似的出汁。

見他一言不發,素葉心裏倒有點沒底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就當我說的不是你。”

年柏彥拉下她的手卻沒急著鬆開,似有似無地攥了攥她的小手,淡淡笑道,“小丫頭歪理不少。”

他沒再跟她講什麼大道理,也沒擺出嚴肅持穩的態度和口吻與她對話,小丫頭這個稱呼像是隨口,卻怎麼覺得都有一種怪異的情感在其中。素葉感覺的到他在說這話時的輕柔,而他將她的手拉下時始終沒有再放開,甚至在他剛剛似有意又似無意地緊握時她也感覺到了,他的手很大,手掌很寬,她的手足可以被他完全握住,她亦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及手紋的清晰。

一絲慌亂卻開始了漫無天際,先是從指尖出發再到心髒,然後席卷了她的大腦,心髒的位置許是被這慌亂弄錯了節奏,跳動的頻率也迅速地發生問題,漏跳一拍後又開始了狂跳,咚咚咚地撞擊著耳膜,攪合得她整個人都心神不寧。

“我在說事實而已。”不著痕跡地將手從他手中掙脫,將帽簷拉低了些遮住陽光,她看上去淡若清風,看向遠處球場的目光也似平靜。

可心,有了懼怕,在掙脫的那一刻,甚至她開始有點後悔,今天也許不該跟他來球場。或許林要要真的一語成讖,年柏彥這個男人是她玩不起的。

如果現在反悔她還能全身而退嗎?

當然,素葉有這個把握,在無聲無息間結束與他的相處,但是,真的就這麼放棄?

她,不甘心呐。

年柏彥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見她扭頭一直盯著遠處看隻當她在好奇球場的布置,心口卻隱隱竄過失落,從她的手脫離他掌心的那刻起……

陽光下的高爾夫球場像是成功者們絢爛的人生,有起有伏,有枯燥也有風光無限。當球車抵達後,球童們早已等候多時。

素葉遠遠地見有人走了過來,車子還沒停穩,那人便迫不及待上前伸出雙手與年柏彥相握,“年總,幸會幸會。”

年柏彥與他握了下手下車寒暄了番。素葉也跟著下了車,在旁看得清楚,這位中年男人應該就是年柏彥口中的預備合作客戶,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人八成不知道要跟年柏彥合作什麼,雖說見到年柏彥後的交談也可稱得上是磊磊落落,可眼神看上去總是帶著那麼一點恭敬。

“這位是?”中年男人將目光落在素葉身上。

年柏彥微微側身,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拉至身邊,但他的手臂沒有在她的肩頭上停留太久,她上前他便放了下來,許是剛剛也不過是想拉她靠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