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輕舉妄動(1 / 2)

當然,這一切隻是猜測。

素葉情願相信這是猜測,因為從事心理學如她,雖說知道人心叵測,但對於年柏彥和紀東岩兩個人來說,她寧可讓他們二人舍財也不願他們舍義。

“這次競投的人不少吧?”杯中的咖啡香泛著薄涼,沁在呼吸之中刺激得胃粘膜都跟著抽動,素葉一直凝眉思索,良久後才淡淡開口。

年柏彥放下咖啡杯,目光沉穩地落在她臉上,唇際隱了一絲似笑非笑。素葉抬眼,隔著咖啡香與他對視,輕歎一聲,“我不過是希望一切隻是你的多慮。”

他何嚐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微微挑唇,給了她肯定的答案,“你說得也對,這次競投的人不少,對方未必是紀東岩。”

素葉聞言,暗自鬆了口氣。

年柏彥不動聲色地抿唇淺笑,見她舒眉展笑的模樣心中甚是喜歡,不經意想起今早她黏在他耳畔的話,她嬌喘著彷徨著,告訴他她愛上他了,怎麼辦怎麼辦……心中對這女人的愛戀又加深了一層,她的感情是極致的,要麼愛要麼恨,他深深迷戀於這般透明的相處,這令他倍感輕鬆和愉悅。伸手調換彼此的咖啡淡淡說了句,“你的涼了,喝我的吧。”

“我的很甜,未必適合你。”眼前的咖啡香又沁了暖意。

年柏彥笑了,“我的很苦,但你要適應。”

“我可以不適應嗎?”她挑眉,語氣有些俏皮。

“不可以。”年柏彥始終展笑。

素葉忍不住也跟著笑了,端杯喝了一小口,緊跟著五官皺成了核桃,“還真是很苦。”

她的模樣倒是令年柏彥於心不忍了,無奈搖頭後起身準備給她拿方糖,她卻伸手拉住了他,他低頭看著她,她笑,“換換口味也不錯。”

年柏彥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又重新坐下。

“別以為我是輕易換口味的,年柏彥,是你的我才喜歡的。”她衝著他眨眨眼。

女人絲毫不加做作的情感表達令年柏彥心底竄升暖意,他伸手,將她一縷長發別於耳後,嗓音愉悅,“好。”

她挑眼,見他也端杯喝著她的咖啡,那股子甜無聲無息地蔓延了周遭。當然,素葉從來都不是一個太忘我的人,越是甜蜜,不遠處坐著的那位如果在黑夜行走隻能看見兩排牙齒的黑人就越成了障礙。清了清嗓子,聲音略微壓低,卻也隨意。“你說是因為我太如花似玉了,還是因為我脖子上的原石太過珍貴了,又或者是你英俊的長相惹得非洲人民都開始躍躍欲試準備染指呢?”

年柏彥抬眼與她對視了一眼,唇角上揚,“隻能說我們被盯梢了,不是你的如花似玉,也不是你的原石,更不是非洲人民染指的變態心理,在他們眼裏,競投商背後的鑽石光環才是最大的動力。”他不是沒看見不遠處那個鬼鬼祟祟的男人,一進門他便敏感察覺出有雙眼睛始終盯著這邊。

“看來我是高估了我自己。”素葉見他早已發現不對勁後倒也不著急了,輕輕一笑。

年柏彥雙手攤開,淡淡笑著,“同時你也高估了我。”

“會有危險嗎?”她言歸正傳。

他笑,“你怕嗎?”

“怕,如果是我一個人在南非的話。”她實話實說。

年柏彥便伸手覆上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所以你隻能跟著我,寸步不離。”

“看來是我把出差的性質想簡單了。”素葉輕歎搖頭,別人的出差要麵臨的無非就是應酬吃吃喝喝的,他倒好,近乎亂世求生存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年柏彥輕描淡寫甚至僅用了一句話來描繪出自己以往出差南非的經曆,在這裏,每一次的競投都像是一場刀光劍影的戰役,在這個法律不健全鑽礦產權不分明的國度,能夠最終擁有一方寸土的往往隻能是站在鮮血上的人。

素葉以眼角的餘光掃了下那個黑人後問,“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要不要像電視劇演的那樣撒腿就跑?”

“撒腿就跑隻能說明你打算賴賬不付咖啡錢。”年柏彥被她逗笑。

素葉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順其自然,被盯梢這是常有的事,有必要時我會去查。”年柏彥給了她個定心丸。

素葉點頭,她相信年柏彥有他自己的處理方式,她沒來過南非,亦不了解這個地方的習俗,但年柏彥不同,他常年與這片土地打交道,想來必然已經摸索出一套應對在這片土地一旦發生危險的方式方法,他說的沒錯,這個時候她要做的就是待在他身邊,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