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個普通的女人(1 / 2)

黃埔會,在年柏彥第一次帶素葉來這裏吃飯的包廂,獨一無二的冷暖光源配合設計,行雲流水的音樂,聲音控製得剛剛好,柔軟地卷進了耳朵,不急躁不拖遝。光線瀉下時散落了無數的光圈在精致的餐具上,或包邊銀質或上好骨瓷,無都透著別具匠心。

最惹眼的當屬一室的花海。

那是令人迷醉的紫蓮,蔓延了房間每一處的視線,這裏的每一支紫蓮都是精心挑選過的,沒有參差不齊的形狀,沒有長短不一的個頭,就連花苞盛開的大小都一模一樣,每一支都定格在最燦爛的時刻。並第一時間空運入京,長途跋涉盡顯身份的尊貴。

花影與燈影交相輝映,渲染了浪漫的氣氛。

晚七點,年柏彥準時到了包廂,那枚經由他一手打磨的鑽石戒指被他輕放在身邊最近的紫蓮叢中,看著一室的花海,他想起第一次送素葉紫蓮的情景。

那是在他從公司出來回她住所的路上,腦子裏全都是那個姓金的單膝跪地高舉玫瑰的一幕,在那個畫麵中,他隻能做那個無動於衷者,壓下心頭所有的不悅看著那一場荒誕的表演。

可發現,最荒誕的是自己。

在途中他破天荒地專程拐進了花店,那家花店的規模不小,他置身於花海中,看著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花呆愣了很久,有太多是他叫不上名字的花,他認識的花怕是十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店主問他想要什麼花,他想了半天隻說了句,特殊點的。

於是,店主就給了他一大束的紫蓮。

結果就是,當素葉抱著那束紫蓮於暗夜之中笑靨如花地與他凝視時,他覺得女人如花四個字送給素葉最好不過。素葉抱著紫蓮是那麼開心,那雙美麗的眼睛宛若夜空星子,嬌滴滴地撲到他懷中時,芳香醉人。

他深深自責了,是他平時太忙,竟忽略了女人和花不可分割的親密關係。他很少送她花,就如同他很少在她麵前甜言蜜語一樣。

所以他時常在想,是不是素葉也跟其他女人一樣,都喜歡這些?

年柏彥承認自己做不來這些事,也許是他太過粗心,也許是他太過自信,可從今晚開始,他想讓他的葉葉成為天底下最獨一無二的女人。

七點十分左右,餐廳經理將備好的菜品名稱拿給年柏彥逐一過目,從前餐冷菜到主餐精品,再到餐後甜點、水果,年柏彥每一樣都看得仔細。

就這樣,一直到了七點半。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東風,就是素葉。

年柏彥看著時間,盯著分針一格一格地跳動,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子,他有了生平之中最強烈的期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直到八點,還不見素葉的身影。

年柏彥的眉頭緊緊皺攏,一貫平靜的眉眼也染上了一絲焦急,他開始頻抬腕看時間,當機械指針不疾不徐地指到了“8”時,他拿起了手機。

他打了一遍又一遍的電話,對方都是無法接通。

年柏彥有了擔憂,想了想,直接往四合院打了一通電話。

響了很久,是年柏宵接的電話,聲音懶洋洋的。

“葉葉回家了嗎?”他沉著氣問了嘴。

年柏宵回了句,剛到家,進了房間裏就沒再出來過。

年柏彥聞言,臉色微微起了變化。

房間裏,沒有開燈,室外的夜燈闖進了幽暗的臥室。

素葉靜靜地坐在床上,看著落地窗外,那片夜空上的月亮。她的身影籠罩在寂暗的光線裏,身後是同樣寂寞的小小背影。

她雙手抱著膝蓋,長發垂落臉頰時襯得愈發青白。

年柏宵在門外咚咚咚砸門,不客氣的態度,“有什麼事?不要想不開!”

素葉始終抿著唇,不吱聲。

砸門聲越來越大,末了,她才衝著房門的方向喊了一嗓子,“讓我安靜地待一會兒。”

門外,沒了聲音。

是的,她沒什麼想不開的,甚至說她想得很開。

隻是,直到現在回到這裏,坐在了床上素葉都不明白自己主動找上白冰的目的是什麼,她到底想要在白冰身上得到什麼?

當她和白冰結束完對話後,白冰問了她一句,你相信年柏彥是愛你的嗎?

她則笑著回答,這跟你沒關係。

沒錯,她和年柏彥的愛情,原本就是兩個人的事,他們兩個人的事跟其他人有關係嗎?素葉一直覺得愛情是件挺簡單的事,在這條路上,她隻要愛著他,而他也愛著她就行了。

可走著走著,怎麼就疲累不堪了?

從聽到病房裏的那番話到現在,她都在沉默中度過的,沒有爭吵,甚至沒有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