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跟他的感覺很像(1 / 3)

就這樣,年柏彥背著她出了辦公室。

他拎著她的高跟鞋,她拎著他的公事包。從總經理辦公室到電梯,要途經秘書辦公處,還要經過前台和行政辦公室,再那邊是各個部門的分布區,所以,年柏彥的行蹤算不上是秘密。

秘書處有助理秘書沒下班,因為總經理沒走,她自然也是不敢走的,許桐也沒走。等一出辦公室的門,素葉就看到了她們,一時間尷尬了,悄聲跟年柏彥說,快放我下來。

年柏彥置若罔聞,沒打算放她下來。

素葉就眼睜睜地看著許桐和助理秘書走上前,連個躲藏的地兒都沒有,也於是乎,她清晰地看見助理秘書那副強烈壓抑著震驚的神情。

倒是許桐很淡定,像是對這一幕司空見慣了似的,上前詢問年柏彥其他的工作安排,年柏彥沒再有任何的工作安排,讓她們早些下班回家。

離開秘書處,素葉覺得自己的後背都長眼睛了,感覺到助理秘書驚愕的目光還尾隨著他們。

“我會當成笑話的。”素葉忍不住跟年柏彥說了句。

年柏彥不以為然,“不是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嗎?”

素葉撇撇嘴,摟緊了他。

行政處已經下班了,還有市場部和公關部的員工在,市場部和公關部兩個部門臨時開會,散會的時候正好撞見年柏彥背著素葉一幕,兩位總監都驚呆了,而有的女員工則驚叫了一聲。

這也難怪他們會像是見到了世界末日般的震驚。

平時向來不苟言笑,對工作和下屬極為嚴肅甚至都能對自己女人鐵麵無私的年總,今天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大庭廣眾之下背著個女人出來,更甚者,他手裏還拎著女人的高跟鞋。

雖說這女人是他自己老婆吧,但這種舉動的確不符合年總的一貫性格。

這一幕,何等壯觀。

可素葉覺得,自己連死的心都有了。

一幹人等之前,她是不是讓年柏彥丟了臉啊?

幹脆將臉深埋在他的頸窩裏,自動屏蔽這些各異的目光,讓她想起了當時去南非時的鴕鳥廠裏的鴕鳥,她現在就是那隻將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

她聽見市場部總監上前請示工作安排的聲音,心裏暗罵,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都什麼情況了還想著工作呢,也不愧就是年柏彥的兵,工作至上。

年柏彥簡單交代了兩句,便遣了眾人。

出了公司,素葉才悄悄回頭張望,發現竟有女員工都跑到門口兒偷看,心裏哀嚎,相比其他公司,精石的員工們尚算不太八卦了,現在好了,年柏彥的這一舉動徹底激發了人類最原始的八卦本質。

“我覺得這樣不好。”素葉別別扭扭地說。

年柏彥沒明白她的意思,有點木訥地問,“這麼背著你弄疼你了?”

“不是。”在他背上當然舒服了,他的後背很寬,很安全。“我的意思是,這樣會影響你作為上司的形象。”

年柏彥這才明白,“我背的是我自己的老婆,又不是背著其他女人出來,影響什麼?”

聽了這話素葉心裏有點美了,但還是死鴨子嘴扁,歪著頭盯著他的側臉,“那也影響不好吧?”

年柏彥瞥了她一眼,笑道,“葉葉,人做事不能本末倒置。比如說你餓了想吃飯,一定要選一個漂亮的碗,考試之前複習,需要挑選一隻漂亮的原子筆,其實呢,你隻想吃飽飯、考完試,卻做了那麼多無用的修飾行為。你的腳不方便走路,這是根本,你擔心的所謂影響,那是毫無意義的末枝,明白嗎?”

“你上輩子是不是優秀教師啊,這輩子才這麼熱衷於給人講道理教訓人?”素葉呼吸著他的氣息,滿滿的都是幸福。

年柏彥輕輕笑著,“給你講道理是對的,但我可沒教訓你。”

素葉湊近他的耳朵,“事實上你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教訓我。”

“你是指晚上?”他壓低了嗓音。

女人的芬香和輕柔的氣息鑽進了他的耳朵和撒落耳垂,年柏彥覺得有點心猿意馬,又是下班時間,所以他的語氣也變得稍稍曖昧。

“我可沒說。”素葉紅了臉。

年柏彥笑而不語。

快到電梯的時候,素葉馬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年柏彥,你背我下樓唄。”

年柏彥啞然失笑,“不乘電梯?”

“那我怕電梯人多嘛。”素葉笑著說。

年柏彥無奈搖搖頭,“真能折騰人。”

“你是嫌我沉還是承認你體能不行了?”素葉笑問。

年柏彥回了句,“我是嫌你事兒多。”

雖這麼說著,但還是走進了樓梯間,背著她從樓梯下樓。

精石屬於高層中的高層,離一樓簡直是遙遙無期的路程,別說是精石的高度了,現在很多上班族連五六層都會選擇電梯上下樓,更何況是精石?

但年柏彥也沒有任何怨言,一個台階一個台階下,步伐穩重踏實。

素葉膩在他的後背上,感覺很舒服,也很感動。她清楚知道,他是無條件滿足她,就是為了哄她開心。

樓梯間沒有人,隻有他們兩個。

腳底是淡淡的光亮,使得整個空間都安靜甜蜜。

“年柏彥。”她懶懶開著口。

“嗯。”

素葉看著他的側臉,“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兒唄。”

他的唇角轉瞬一絲停滯,但很快消失,再加上樓梯間的光線昏暗,素葉沒有看見他神情的變化。他微微揚起唇稍,問,“想聽什麼?”

素葉想了下,“想知道你怎麼會在千燈鎮的呀,你說你在那生活過一段時間。”

年柏彥看了一眼腳下的樓梯,又往上背了背她,“沒什麼,小孩子跟著大人工作調動走,很正常。”

“那你在那生活多久呀?”

年柏彥想了下,“大約半年吧。”

素葉“哦”了一聲,“然後你出了國?”

年柏彥淡淡笑道,“也不能叫做出國,因為小時候經常跟著家人到處走,小時候在南非和俄羅斯都待過,為了練手藝。”

“那你不上學了?”

“上,學校也換了不少。”

素葉愕然,“那你可真厲害,就這樣還能拿到博士學位呢。”

“父母去世之後,我的生活基本上穩定下來了,那個時候也沒再多換學校,可能跟這點有關吧。”年柏彥給出解釋。

素葉敏感發現,年柏彥每每提到小時候的事兒總是模棱兩可,就算提起,頂多也就那麼幾句,遠不及別人在炫耀自己的少年史時滔滔不絕。他更像是在說別人的童年,他隻是個過客而已。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因為你自小就流竄過那麼多的國家,所以才學會很多過語言?”

年柏彥沉思了下,“算是吧。”

素葉覺得有關係,她聽過他說英文,美式和英式,也聽他說過法文,甚至也聽他說過西班牙語,他的發音很純正,如果閉著眼聽他講話,一定會誤認為是本國人。這絕對不能是在某個語言機構能學來的腔調,而他,也會迅速地根據對象不同來調整自己的語種選擇,比如他麵對的是英國客戶,那麼他絕對不會說美式英語,而是地地道道的英腔,這很簡單,很多英國人還是很尊重自己國家的腔調,也有的甚至是聽不懂美式英語,光是這麼一個細節就能看出,年柏彥對一些國家的風俗習慣十分了解。就拿她來說,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在旁人聽著是說了一口純正的美式英語,但實際上,如果當地人來聽她講話的話,多少還會聽出一些差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