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疑的人(1 / 3)

有敲門聲。

素葉一激靈,忙把照片收好。是管家,進來了後很是恭敬地問,“二小姐,要不要在這裏用餐?”

“不用。”她回答。

管家點點頭,準備離開時又被素葉叫住。

“這個書房平時都誰用?”素葉問。

管家答,“這書房是二老爺的,平時除了打掃的下人進來外,都是二老爺在用,哦,有時候二夫人也會進來給二老爺泡泡茶之類的。”

“其他人呢?”

管家笑了笑,“其他人都有自己的書房,都不會進這間房的。”

素葉若有所思。

“二小姐,你怎麼了?”管家好奇。

素葉輕輕“哦”了一聲,說沒事。

可管家有點不放心,看著她的眼神怪怪的。見狀後,素葉又隨口問了句,“我父親生前的胃口怎麼樣?”

她想著,葉鶴城能看這類書,是不是跟她父親也有關係?

管家想了想說,“老爺平時的胃口都還可以,但臨走前一陣子總是懨懨的,他說吃什麼嘴裏都沒味兒,為此,二老爺想了好多辦法呢。”

“就是這些?”素葉指了指書架上的書。

管家走上前,看了看,輕輕搖頭,“呦二小姐,這我就不大清楚了。”

“他怎麼給我父親想辦法?”素葉輕輕皺眉。

管家笑著回答說,“老爺沒胃口的那段時間吃的都是二老爺親手煮的東西,所以,老爺的胃口才有好轉。”

素葉的心裏一咯噔。

“二老爺對老爺其實是很好的,別看他們兩個平時會拌嘴,但老爺身體不舒服的話,二老爺比誰都著急,畢竟兄弟連心血濃於水嘛。”

管家後來喋喋不休的話,素葉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渾渾噩噩走出了老宅,在車子裏待了好久才想起發動。一路上走得都不是滋味兒,等車子隨著大流滑到輔路上時,素葉才驀地反應過來,這是往哪開呢?

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兒,看了看周圍的路,再想啟動時改了主意。

照片從包裏拿了出來。

那個鮮紅的叉異常地刺眼。

素葉又想起管家說過的話,思忖了片刻後,直接給素凱去了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了。

素葉張口就說,“素凱,我這邊覺得不對勁——”

“現在說話不方便。”素凱打斷了她的話。

素葉噎住。

“忙完打給你。”素凱說。

素葉說了聲好,掛了電話。

照片緊緊攥著手裏,她總覺得,不管是父親的死還是葉玉的死,好像都不那麼簡單了。

素凱放下電話後,回頭。

葉鶴城和阮雪琴始終坐在沙發上陪葉瀾,阮雪琴帶來了葉瀾最愛吃的蝦餃,葉鶴城則擔心她身上的錢不夠花,硬是將一張銀行卡往她手裏放。

葉瀾不要,說這個時候她也不用上這個。

素凱走上前,說,“叔叔,您就別擔心瀾瀾花錢的問題了。”

葉鶴城看著素凱,略有尷尬說,“這段時間真是麻煩你了。”

“應該的。”

阮雪琴抿了抿嘴,然後跟素凱說,“我看瀾瀾現在的狀況還算穩定,所以想著把瀾瀾接回家住,她一個女孩子長期住在你這兒也不合適。”

葉瀾一愣,緊跟著眼神略有焦急,“媽——”

“你閉嘴。”阮雪琴低低喝道。

葉瀾咬唇,眼神求助式地看著素凱。

素凱不急不慌,輕聲道,“現在還不行,她每天還有固定的發作時間。”

“如果時間固定的話,那麼我想我們能夠應付。”阮雪琴十分堅持。

“怎麼應付?難道還要給她吸毒品嗎?”素凱反問。

一句話問得阮雪琴麵紅耳赤。

“阿姨,瀾瀾是因為我才被那些人抓去的,我向你保證,一定會讓她徹底戒了毒癮,要她健健康康的,跟以前一樣。”素凱的態度很是明確。

葉瀾輕輕拉了一下阮雪琴的衣角,說,“媽,我想待在這兒……”

阮雪琴不悅地看著她。

葉瀾不敢多說什麼,低著頭。

葉鶴城想了想,將銀行卡放到素凱麵前,說,“我和瀾瀾的媽都心軟,這段時間一直連累的你上不了班,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還是收下吧。”

“我不要,叔叔您收好吧。”素凱拒絕,“我說過,照顧瀾瀾是我應該做的。”

最後,雖說阮雪琴有點不大情願,但還是勉為其難同意葉瀾繼續留在素凱這兒。

等兩人走了後,葉瀾輕輕抱住了素凱,頭靠在他的肩頭上,“我剛才好害怕。”

“怕什麼?”他覺得胸口癢癢的。

葉瀾輕輕舔了舔唇,抬眼,對上他方正的下巴,“我怕你會讓我跟我父母回去。”

“你還沒完全康複。”素凱歎氣。

“那完全康複了呢?”葉瀾問。

素凱低頭,目光正好能夠對上她嫣紅的唇,喉結滑動了一下,低問,“你希望我送你走嗎?”

葉瀾心口揪了一下,斂下眼眸,沒有說話。

素凱也沒多說什麼了,忍不住低頭,輕輕碰觸了一下她的唇。

她縮了縮肩膀。

他微微撤離,唇與她的很近。

“瀾瀾,我不會再放手了。”他低低呢喃。

葉瀾的眼眶,紅了。

紀氏。

一窗之隔。

隔住了繁忙。

紀東岩手裏夾著煙,煙絲若有若無,在他修長的指尖綻放。直到,煙身都燃盡了,燙了手,他才反應了過來。

將煙頭扔進了煙灰缸。

他的眉頭才稍稍鬆開,拿起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對方接通了,聲音慵懶低沉。

“現在,我可以確定你有騙錢的跡象了。”紀東岩的聲調很平淡,毫無感情。

“別這麼說啊紀少爺,你隻是把年柏彥趕出了精石而已。”那邊笑得很陰險,“你放心,我拿了你的錢就會替你消災。年柏彥如果想的話,依他的能力隨時都能再回精石。所以,想要把他擠走,我們必須做得徹底點兒,他現在還沒定罪,他還有本事雇傭昂貴的律師團,隻要他一天沒離開這個行業,就一天都是心腹大患。”

紀東岩聽著心煩,剛要開口,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