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給予的名字,有著她了解的寵溺(七)(2 / 3)

去之前給他打過電話,問他今晚會不會去我那裏。

他說不來了,說穎姿懷孕了身子差得很需要他留下陪著。

我當然不是欣然口中說的善良女人,我也會嫉妒。

掛電話的時候摔話筒比哪一次都狠,以至於後來他都沒能打進來。

故意要穿得很暴/露,後背露了一大片,自然,招惹來的男人目光比以往來得更多。

談事情的時候我注意到不遠處有個男人一直在看我,起初沒有搭理,後來被他看得全身發麻,不得不轉過頭去與他對視。

他端著高腳杯,在我看他的時候對我笑了。然後,舉杯,隔那麼遠,我看到他的唇形,他在說,Cheers。

喬家大公子喬穆修,長得那麼勾人,有錢有身份,想要巴結的女人當然不少。

我起了壞心想要逗他,離開的時候裝作很疲倦的樣子在街邊等車。

他問我要不要送一程,我說好。

其實郭正宏買給我那輛貴得要死的車,來的時候我是開過來的。”

“9月7日。

喬穆修跟我求婚。他說他想要照顧我一輩子。

他來銀行接我的時候,郭正宏的車就停在他的車附近。

我看見他的司機從我身邊經過,其實我知道,那是他給我的特殊暗示。

我裝作沒看見,上了喬穆修的車。

戒指他早就準備好了,戴在我手上的時候我覺得特別沉重。不是因為那顆鑽石,而是,我覺得這對我來說,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結婚麼,我可是從來沒有想過。

我說我有男人的,他說他知道。

他家的落地燈非常漂亮,暈黃的燈光照射在那枚戒指上,那耀眼的光幾乎就要灼傷我的眼睛。

我問他為什麼知道我是這樣一個女人還願意給我真心,他把我的手握得好緊——記憶裏,郭正宏從來沒有這樣握過我的手,隻有在做那種事的時候,他才會把我的手攥得很緊,也不過是為了不讓我有掙紮的餘地。

他說他愛我,不管我有什麼樣的過去,對他而言也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他說他在乎的,是我跟他以後的每一天,那些我不想提的不為人知的過往,從今天開始徹底的埋葬。

回到家,郭正宏已經坐在客廳裏等我了。

他看見我手上那枚戒指,尖酸刻薄的冷嘲熱諷隨之而來。

他說我沉不住氣了說我沒有男人過不了了,他說我,你怎麼這麼賤!

是啊,我本來就很賤。

從十六歲跟他在一起開始,我一直都在犯賤。

跟了他四年,他說他要結婚了,我自以為是的說還沒有跟家人商量,他卻說,他要娶的,是薑家的女兒薑欣然。

欣然離開他之後我以為他會娶我,可是,到頭來能成為郭夫人的,還是另有其人。

事情都到了這份兒上我還跟著他,還夜夜夜夜的跟他顛鸞倒鳳做那可恥的第三者,這就是犯賤。

我點頭,很用力的點頭,戴著戒指那隻手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掌心裏,我說,郭正宏我犯賤不是一天兩天了,有錢男人又不是隻有你一個,我能跟你上床,別的,為什麼不可以。

那個巴掌有多重我想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他第一次跟我動手,那麵目猙獰的樣子讓我膽戰心驚了好久好久,最後,我取下那枚戒指,很沒用的對他說,好,我還給他。

興許是自責,他過來抱我,他跟我說對不起。

我早就已經麻木了,多少次的抱歉,也換不回我當初那顆完整幹淨的心。

我的人生,已經完了。”

“4月18日。

我跟喬穆修說得很清楚,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那麼沉穩的一個男人,他說他會去找郭正宏,要跟他攤牌。那是我認識他這麼久以來,他最衝動的一次。

其實我並不是真對他一點不動心,隻是,我真是配不上他。

一個女人,如果連心都不完整,如果連自己都愛不了,那有還怎麼再能去愛別人。

我的心死在郭正宏那裏,再也不會有活過來的機會。

我怕喬穆修真去找那個人,很怕很怕。

那個人在商場上手段狠辣我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別人公然的要他的女人,我真不敢想象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為了穩住他,我騙他,讓他給我一點時間去處理那些事。

我看得出他眼裏的不舍和不甘,果然,他問我,芷若,為什麼當初你會把那樣純真的自己交給那樣一個寡情薄意的男人?

我回答不了。

一想起那年和母親姐姐一起在後海茶樓賞荷花時遇見他的情形,每一次我都會哭得很厲害。

要不是那天我從外婆家回來得早趕上了和她們一起去後海,估計,這輩子我都不會遇上這個劫難。”

“5月5日。

夏天就快來了,他這次出差時間有些長,離開了整整一個月也都沒有回來。

他鮮少給我打電話說他的行程安排,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半夜時分,感覺到身邊有一重陰影,驀的睜開眼,這就看見了他那張臉。

月光下的他的容顏,依舊是那樣美好而英俊。

想好了的對白,想好了好多種要跟他分開的理由,卻在他俯身擁住我說他好累的時候,忘得一幹二淨。

他跟我親熱,我努力的想要討好他,卻終究讓他看出了我的不認真。

他問我怎麼了,我搖頭,抱緊他說沒事。

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早已經習慣了他的種種。時而冷漠疏離,時而熱情體貼,這就是他,一個不願意給我家的男人。

是不願意還是不能夠,一開始我就沒有分得清。”

“9月8日。

我懷孕了。從醫院出來我怕得要死,因為我知道,他不可能讓我留下這個孩子。

早就渴望做母親的我,又怎麼可能狠心拿掉自己的親骨肉,盡管他才剛剛有了一顆豆芽粒的形狀,可我早就渴望多時了。

每一次看見電視或是報紙上報道他和妻子以及兩個孩子一家和睦的情形,我就嫉妒的快要發狂,我也可以給他生孩子的,我也可以像那個女人一樣語笑嫣然的站在他的身邊……他從來也都不曾給過我機會。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在他一進門的時候我就說了這件事。

他的愕然是我意料中的,他的一句“拿掉”我也早就猜到了。可我告訴他,我不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