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睿病了,病的很嚴重。
一開始,當天下午時分,看到司馬睿那有點蒼白,且不斷冒著虛汗的臉,張天豪以為他是中暑,所以去醫館給他配了一些藥。
安撫著司馬睿睡下,張天豪同樣去看望了一樣中暑了張畫,他不由歎了一口氣,兩個人如今都是貪玩之際,炎熱的午間,卻成為了兩個人偷閑的空子,對此,張天豪也是有著不小的責任。
好生教導了著張畫,張天豪發揮著自己當他家長的身份,張畫點頭答應,當現在的痛苦在不斷折磨著張畫之後,他才知道張天豪以前的諄諄教誨是多麼的重要,隨即點頭答應,張天豪看到之後,不由心安了一分。
可是第二天,他好像來到了自己人生低穀。
第二天,查看司馬睿病情的張天豪,發現了明顯的不對勁,司馬睿氣息如絲,並且當今裏麵還充斥一種惡臭的味道在裏麵,這絕不會不是中暑,慢慢檢查著司馬睿的身體,直到他撕掉綁在司馬睿小腿之上的破布,看到那已經流膿的傷口之後他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沒有時間,去想為什麼司馬睿會變成這樣,張天豪的第一反應就是著急的去抱著司馬睿去醫館。
恰好張畫看到這一幕之後,他如同被雷擊一樣,愣在了原地,隨後清醒過來,張畫想要跟去,但是張天豪一句話,卻再次讓他不知所措。
“留下來看家。”
張畫扶著大門,看著張天豪的背影,以及在他懷中垂下來的一雙手,他整個人無語凝咽。
整整一天,張畫都沒有等到司馬睿以及張天豪的回歸,越是沒有回來,張畫心裏就越是著急的不行坐立不安,不時跑出去大門觀看情況,可是再一無所獲之後,他再一次的黯然歸來。
夜半之際,不知道怎麼睡著的張畫,突然被驚醒,他好像聽到了什麼腳步聲一樣,倉促起來,然後去往了司馬睿的房間。
剛剛到門口之際,張畫便看到了張天豪,本想開口詢問司馬睿的情況,但是,在看到他一雙通紅的眼睛,以及整個人仿佛丟了自己的魂一樣,張畫突然不敢上前了。
一大一小,佇立在了司馬睿的房間之外,雙方看著彼此,同樣不知道如何開口。
已經醒過來的司馬睿,告訴了事情的經過,並且祈求張天豪不要怪張畫,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而起,和張畫並沒有關係。
張天豪答應了。答應了很直接,因為,看便了整個石城大夫的張天豪,都得到了他們統一的回答,以及一模一樣的歎氣聲音。
司馬睿命不久矣,河塘水中渾濁,再加上在水中被劃出傷口,以及那塊破布的感染,在一夜之間,司馬睿整個人的身體機能被摧毀,已經無力回天了,司馬睿他命不久矣了。
對於一個即將要死去的人,他的任何一個要求,好像沒有人可以去拒絕,張天豪此刻看著呆若木雞的張畫,他眼睛裏麵突然一閃而逝的憎恨,不過在回想司馬睿的交代。以及自己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結局之後,他整個人已經別無他求了。
“去…看看他吧。”張天豪不知道怎麼將這一句話說出了口,隨後在他說完之後,黯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