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緊迫淩厲,甚至有些駭人,碧澗心底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擋在自家姑娘身前。
顧箏抿唇笑了笑,絲毫不懼地迎上她的目光,“機緣巧合,才有幸相識此人”
顧瑩深深盯著顧箏看了好一會兒才笑了笑,漫不經心的問道:“葉四姑娘,我記得你自小''便在蘇州,年前兒才回的京城,春日宴這是頭一回來吧?又如何畫得出姐姐當年主持春日宴的情形呢?”
眾人一聽顧箏畫的是春日宴的場景便紛紛上前瞧顧箏的畫,這裏的姑娘大多十二三歲,見過顧箏主持春日宴的不過寥寥幾人。
這畫描繪極盡細致,便是這曾親眼見識過當年情景的幾人也指不出這畫一景一物一人的錯處來。
“葉四姑娘之前從未參加過春日宴,又為何這樣清楚這春日宴的情景呢?”
眾人疑惑的目光都停在顧箏身上,齊眉雅見勢得意一笑,“這畫……莫非不是出自葉四姑娘之手?”
齊眉雅算是把眾人心底裏的話說了出來了,此畫線條流暢,畫筆鋒利,一看便是大家之作,又怎麼可能出自這個僅有十二歲的小丫頭之手呢?
顧瑩輕歎一聲,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看著顧箏道:“葉四姑娘,我念你年幼,你若如實說來,我便不予你計較”
顧箏心中冷笑,這便給她定罪了?顧瑩啊顧瑩,許久不見,你還是這樣虛情假意到讓人心寒。
她抬頭直視著蕭景月,一字一句道:“敢問郡主,臣女可出過這明月閣一步?”
蕭景月淡淡笑道:“自是沒有,我這明月閣雖不說是銅牆鐵壁,但你一個閨閣女子卻不可能出去了我還不得知的”
齊眉雅心有不甘,開口道:“那又如何?或許葉四姑娘早有預謀,早早備好了這春日宴圖呢?”
顧箏沉吟了會兒,微勾唇角,目光瞥向桌子上的畫卷,淡淡一笑,“春日宴圖所用宣紙潔白稠密、紋理純淨、迎光時便能顯出透明的梅花”
她頓了頓,目光直視蕭景月,“若我說得沒錯,這宣紙是蕭王府內特有的梅花玉肢箋”
蕭景月點頭道:“的確,這梅花玉肢箋除了我蕭王府便隻有宮裏的太後娘娘那兒有了”
“既然是你親手所畫,那春日宴圖裏的情景你又是從何而知呢?”顧瑩笑意吟吟,姿態隨意,顧箏卻知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顧瑩果然開始注意她了啊!
她揚了揚唇,眸子露出些許得意,“從前在蘇州時,我有幸見過顧大姑娘,我那時年歲尚小,對京城趣事好奇的緊,便纏著顧大姑娘與我講京城趣事”
顧瑩看著她得意的模樣,警惕的心果然鬆懈不少,她眸光掃過春日宴圖,淡笑道:“這春日宴圖可不是靠三言兩語便能描繪得這般細致的”
“這圖……”顧箏微微低頭,兩頰泛起微紅,聲音也也帶著幾分羞赧,“兒時見過一次顧大姑娘的春日宴圖,如今時隔多年,也記不大清了,我雖未參加過當年顧大姑娘操辦的春日宴,但今日的春日宴我卻是在場的,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僅憑著多年前一眼春日宴圖畫,再加上今日這情形便作出了與當日情景相差無幾的春日宴圖?”蕭景月驚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