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臉色怎麼這樣難看,您沒事兒吧?”
碧澗悄悄移到顧箏身後,扶著她,顧箏微微搖頭,目光又望向衙內抬進來的人。
若連藥鋪掌櫃和蘇芷楠貼身侍女都不足以證明她的清白,那躺在擔架之中,能證明她清白的人便隻有……她了。
“開始吧!”蕭昶弋朝先前進來的署醫與仵作點頭,兩人上前,掀開白色圍布,擔架內的容顏也露了出來。
而整個大堂的人臉色都在觸及到那張發白毫無血色的臉時變了神色,蘇芷楠更是嚇得轉過身不斷發顫。
齊固衝下來,震驚的望著署醫與仵作驗屍的這一幕,卻又在兩步距離時停下了步子,轉頭緊盯著正低頭輕瞌眸子的蕭昶弋。
“蕭昶弋,你……你欺人太甚!”他指著蕭昶弋的手指都在顫抖,蒼老的眼底泛著血絲。
抑製了許久的喪女之痛像是爆發了,推開仵作吼了句住手就像個孩童般痛哭起來。
蘇林歎了口氣,一邊勸慰著齊固,一邊指責蕭昶弋,“蕭大少爺,你向來土匪慣了,但本官卻沒想到你連齊姑娘的屍首都能搶來,齊姑娘已經被毒害致死了,你是要她連死都不能安心呐!”
三言兩語,齊固的怒意便被點到了最高處,他冷冷瞧著蕭昶弋道:“蕭昶弋,這裏是京城,不是你的土匪窩,若今日你不給我個滿意的交代,我齊固便是隻剩一口氣也絕不罷休”
“齊大人莫要動怒,蕭大少爺畢竟是蕭王府的長子,咱們不論如何也是要給蕭王爺個薄麵的”蘇林繼續煽風點火的勸道。
齊固氣的臉都青了,“蕭王府?嗬,蕭王府又如何?蕭王府便能做出如此欺人之事麼?”
蘇林繼續賠笑,“齊大人,咱們幾家向來交好,我看此事不如各退一步……”
“齊大人”見署醫與仵作已經心有定論蕭昶弋才悠悠喚了聲,待兩人停下來才輕笑道:
“齊大人愛女心切,如今發生了這樁慘事我也深感惋惜,隻是,若令媛泉下有知,想來也定希望那真正的凶手被繩之以法”
蘇林還想說什麼,齊固抬手止住他,目光定定看了蕭昶弋許久,淡聲道:“我再信你一次”
蕭昶弋笑了笑,示意仵作可以說了,仵作俯首行禮才道:“齊姑娘麵部僵硬,唇色發黑,頸間有兩種顏色不同的毒源”
“哦?僵硬,不是潰爛?”
蕭昶弋饒有興趣的問道,眼底卻是平靜無波,仿佛早有預料一般。
“的確隻是僵硬,不止沒有潰爛,連疤痕都沒有”仵作點頭。
顧箏眸子掃過身旁的蘇芷楠,柳眉微蹙,道:
“我記得先前我與蘇姐姐白姐姐前去探望齊姑娘時,她的臉已經開始潰爛了,當時署醫還說是中了五毒天水,若無解藥便會潰爛而死”
“確是如此”署醫道,“先前齊姑娘除了麵部紅瘡潰爛便無其他異樣,下官這才根據古書猜測是五毒天水,但……”
署醫頓了頓,目光朝齊固望了眼,又垂首道:“兩日前下官再去為齊姑娘診脈時,卻見她肌膚如雪,臉上無一星半點的無疤痕”
“當時下官便覺得事有蹊蹺,隻是齊姑娘叮囑下官不必聲張,她似乎又像清楚事情緣由,下官以為她的毒已經解了便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