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仵作驗出齊姑娘生前中了兩中毒,所以……下官猜測,這兩種毒必是先相生相克,最後相融才置齊姑娘於死地”

聞言,齊固寬大的身子都有些站不穩,他緊緊望著齊眉雅的屍首,最後才痛哭道:“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害我雅兒”

“此毒名為燼顏”蕭昶弋起身邁了兩步,瞥了眼齊眉雅,一副果然如此是神色,

“此毒由兩種相生相克的藥物為引,一粒燃盡體內汙穢,一粒永存傾顏,是極厲害的毒”

署醫睜大了眼,震驚道:“……燼顏?世上竟真有燼顏!古書有記,中此毒者三日容顏燼毀、瘡痍滿目,三日膚如凝脂,宛如心生,毒入五髒,藥石無醫”

古書寥寥幾語,卻將這樣鮮活少女變得冰冷僵硬,即便顧箏對齊眉雅生不出幾分歡喜,此刻卻也有些同情惋惜。

“姑娘……”耳邊碧澗的驚呼聲漸漸變遠,顧箏的意識也漸漸消失。

醒來時,她已經身在熟悉的玉箏榭中,一睜眸子便看到碧澗哭得紅腫的眼睛。

她微微動了身子便扯痛了後背的傷,嘴角都疼得直抽搐,顧箏閉著眸子緩了會兒才有氣無力的開口:“別哭了,你家姑娘我還沒死呢!”

“姑娘,您嚇死奴婢了”碧澗忙擦了眼淚,給顧箏捏了捏被褥,就開始自顧說起顧箏昏睡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幸好有蕭大少爺在,姑娘的冤屈才得以洗刷,您都不知道,咱們回來的時候,大太太見了您擔心成什麼樣子了呢!”

“您又是發燒又是說胡話的,全家上上下下都盼著您醒來,連老太太都來看過您……”

碧澗還在絮絮叨叨著,一邊伺候著顧箏坐起身來吃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顧箏皺起眉,想起那日,開口問了句:“那日我暈過去之後,案子是怎麼結的?”

“當然是蕭大少爺結的案子,蕭大少爺可厲害了,三言兩語,他們便自個兒認了罪,真真是沒想到,蘇姑娘身邊那個相冬竟然膽子這般大,被人收買著給齊姑娘下毒,還有齊姑娘身邊那個侍女,另一粒毒引子便是她下的”

碧澗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感歎。

顧箏的眉頭卻越鎖越緊,相冬與齊眉雅的貼身侍女為何要害齊眉雅呢?

不過是兩個出身卑微的侍女罷了,能與齊眉雅有什麼深仇大恨。

或許,從一開始,這毒便是衝著她來的,齊眉雅不過是個橫插''進來的,下毒人將錯就錯,索性將一粒藥也讓齊眉雅吃了,再把她拉下水當墊背。

一箭雙雕,真是好計謀。

可,她初到京城,是誰要置她於死地呢?

“姑娘,姑娘……”

顧箏回過神,望著碧澗問道:“怎麼了?”

“我喚了姑娘幾聲了,姑娘這是怎麼了?”碧澗擔憂問道,顧箏搖搖頭道,“無事”

碧澗笑道:“蕭大少爺還在府中,姑娘可要去道聲謝?畢竟是他救了您”

顧箏點頭,凝視著自己被包得鼓鼓的十指,神色怪異的望著碧澗道:“替我更衣吧”

碧澗知道她是因為十指要不能動才這般堵心,忙安慰道:“姑娘放心,在姑娘手好之前,奴婢就是姑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