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葉糕”顧箏淡淡回道,蹙起的眉頭並未展開,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蕭昶弋盯著手裏的茶葉糕若有所思,稍許,他又轉頭盯著顧箏望了會兒,

“放心,段時間內,顧瑩沒功夫尋葉家的麻煩了”他笑道。

顧箏一怔,轉頭看他,神色有些詫異,明明自己什麼都沒說,他竟然知道。

“你做了什麼?”她忍不住問道。

“顧二姐姐新婚燕爾,忽然被自己夫君冷落,當務之急是重新贏得夫心才是,與我何幹?”蕭昶弋一攤手,說得十分無辜。

顧箏可不信他說的這一套,卻也沒有再問,她閉著眸子有些犯困的打了個哈欠。

風輕輕揚起,一片落葉隨風落在顧箏發絲上,蕭昶弋探手小心翼翼替她拿掉落葉。

顧箏忽然睜開眸子,與蕭昶弋對了個正著,她輕咳一聲率先移開了目光,然後道:“蕭昶弋,你為何要來京城?”

蕭昶弋先是瞥了她一眼,而後笑道:“若我說是為了拿回屬於我的一切你信嗎?”

顧箏搖頭,很認真的看著他,“你不是那樣的人”

蕭昶弋從來都不會在乎一個區區王府世子的位置。

蕭昶弋笑了笑,抬頭望著天上的雲,想著自己當初孤身下山,接受招安,不顧身後一眾錯愕的神色,不顧魑魅山一眾兄弟的阻攔。

他低聲道:“其實,我來京城隻是……”

他轉頭,看著軟榻上已經熟睡了的人,無聲笑了笑,咽下未說完的半句話。

輕風吹拂,她無意識的低吟一聲,側了身子,繡著紅梅的絹帛順勢飛落了下來,

蕭昶弋傾身撿起,淡淡的馨香立刻沁入鼻腔,他轉頭,

視線停在她白皙的臉龐上,她秀氣的眉目正緊緊蹙起,唇被咬得滲出血痕也不肯鬆開。

她究竟夢見了什麼?會這般痛苦。

蕭昶弋忽然覺得心有些莫名的疼,而這樣的疼像不知何時在他心底紮了根一般,

會忽然就冒出來,尤其是看見她皺眉的時候,疼得那樣劇烈。

樹枝忽然一陣搖動,一個黑色的身影頃刻間便落入蕭昶弋的身後,蕭昶弋起身,那方絹帛被他疊的方方正正,揣進懷中。

雖然是背對著蕭信,但蕭昶弋的動作還是被蕭信看到個大概,他剛要開口便被蕭昶弋一個眼神製止了。

蕭昶弋回頭瞥了眼顧箏才悄然離去,蕭信嘿嘿笑了一聲也忙著跟上,直到出了府轉到街市他才開口道:

“爺,您不是讓我這幾天注意顧瑩的動向嗎?果然不出您所料,開始一兩日她還沒動靜,到了第三日晚上,她便派人出了府,我一看覺得奇怪就跟了上去,您猜怎麼著?”

說著,蕭信瞥了眼自家爺,自顧笑道:“要我說啊!這裏邊貓膩多著呢!”

蕭昶弋輕笑一聲,隨口道:“夜黑風高能怎麼著,不過就是殺人放火罷了”

聞言,蕭信直瞪大了眸子,雙眸都充滿了崇拜的神色,“爺,您真是料事如神!”

蕭信長就一副濃眉大胡子模樣,平日嚴肅起來侍女都要被嚇得直哆嗦,做起這般呆萌的動作來倒顯得很是滑稽。

蕭昶弋默默扶額,人是他撿的,再傻也得受著。

蕭信並不知曉自己被自家爺狠狠嫌棄了一番,仍一臉興奮的把自己知道的消息稟告給蕭昶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