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昶弋愣了會兒,無奈搖頭道:“土匪怎麼了?土匪變不能溫文有禮、錦衣玉食了?你們這些人啊!見識短!”
“你說的也確實有理”顧箏點頭笑了笑,淡聲問道:“那麼,錦衣玉食的土匪少爺,您夜半三更,爬窗而入是有何等高潔的大事呢?”
蕭昶弋勾了勾唇,忽然俯身貼著她耳畔笑道:“高潔算不上,救你一命的小事而已,葉四姑娘不必想著以身相許”
“你……”顧箏皺眉,正要推開他。
“別動”他輕聲道,眸子瞥著窗戶,眼底滿是戒備,“外麵有異動”
“異動?”顧箏一轉頭,她的唇便輕輕擦著蕭昶弋的額頭,原來方才蕭昶弋俯身時,他們便靠的這樣近。
顧箏的臉瞬間如染了胭脂般透紅,她忙退後一步,低著頭,隻覺得手裏都有幾分細汗。
蕭昶弋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腦海似炸開了一般,方才那一幕重複著回放,心都似要跳了出來一般。
心底緊張不已,麵前卻還是一派從容,蕭昶弋輕咳一聲,故意如從前般玩笑:“都說了不必以身相許,葉四姑娘這般著急是何緣故啊?”
顧箏抬頭淡淡道:“蕭大少爺還請自重,方才……什麼都沒發生”
“額……我……嗯,對,什麼都沒發生”蕭昶弋腦子有些空,不知該說什麼,隻好順顧箏的話點頭。
兩人氣氛正僵,窗戶忽然被敲了三下,接著傳來蕭信的聲音:“爺,蝕骨閣的人繞著葉府走了一圈就離開了”
“蝕骨閣?”顧箏皺著眉,眼底滿是疑惑。
“是江湖上的殺手組織,之前我怕顧瑩對你心存怨恨,便讓蕭信去監視顧瑩的一舉一動”
“結果發現他去了蝕骨閣,所以這兩日,葉府門外都暗藏著許多魑魅軍,一但發現蝕骨閣的人有什麼舉動便立刻動手”
說著,蕭昶弋的眉頭微微蹙起,疑惑道:“可今日,蝕骨閣的人卻隻是從葉府門前走了一圈,莫非……她要殺的人不是你!”
顧箏愣了愣,思緒飛快的轉動著,“顧瑩這生最恨的便是……顧箏,春日宴僅是因為我將顧箏入畫,她便要置我於死地,若她這次不是要殺我,還會有誰值得她這般費心也要將其滅口呢?”
“殺人滅口”蕭昶弋眸子一亮,眼前猶如撥開雲霧,他轉頭朝顧箏道:“或許她要殺的,是知情人”
“知情人?你是說……”顧箏恍然大悟,她忙道:“我知道他們在哪兒”
“事不宜遲,得罪了”話落,蕭昶弋攬起顧箏的腰,從窗前一躍,他輕功極好,便是帶著個顧箏速度也沒有落下。
城外小鎮有十幾戶人家,此時夜深,大都熄了燈入了夢,顧箏指著胡同裏最裏邊那間四合小院道:
“就是這兒了”
那院子門外掛著燈籠還燃著暗暗的光,幾間屋子都是漆黑一片,隻有一間主屋還隱約有些暗黃的光影。
蕭昶弋與顧箏相視一眼,同時朝主屋走去,忽然,蕭昶弋停下步子道:“血腥味,出事了!”
她們衝進屋子,屋內已是一片狼藉,被劈開的半邊桌子上殘留的半截蠟燭還忽暗忽明的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