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箏重重點頭認同道:“你說的有理”
碧澗正一喜,手裏的書卷又被顧箏抽了回去,“但與我無關,你家姑娘我倦了,你……滅燈安置”
說完,不等碧澗開口,顧箏便直走向床榻,放下床幔,側臥而眠。
碧澗滅了燭燈,隻留下一盞晃著淺淺燈花的燭台,默聲退了出去。
冬月寒涼,簷下風燈搖晃,室內暗光淺淺,她在帷幔帳中睡顏安然。
屋門被推開,一道月牙色長袍拂過,月色跳躍在碧紗窗柩邊,映照出影子一點一點的挪開。
一雙骨指分明的手緩緩掀開帷幔,慢慢坐了下來,手伸出,還未觸及到那張魂牽夢縈的臉,便被一道冷嗤聲打斷:
“誰?”
他手一頓,望向她朦朧迷離的眸子,顧箏躺著未動,也在打量他,以她的角度看不真切他的麵容。
隻那雙眸子,在幽暗的夜色中,將她整顆心都包圍了起來,灼熱得叫她無處可逃。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他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控訴,修長的指尖伸進帷幔裏,勾著她一絲調皮的長發別在耳後。
顧箏歪著腦袋盯了他半晌兀然笑出聲來,“許久未見,蕭大少爺還是這般喜歡闖人閨房”
蕭昶弋俯身而望,一隻手撐在她耳畔旁的軟枕上,一手放在她的肩,以半絲不得妄動的姿態與她對視。
空氣沉浸在一室旖旎溫柔裏,悠悠蕩過近在咫尺又似隔著一座山海的心,他未說話,她也未再開口。
下一刻,他便托著她的背將她正個人翻了過來,兩人瞬間換了個姿勢,顧箏就那樣怔怔地趴在他的胸膛。
月光從窗台照射進來,打在兩人疊交的身影上,也讓顧箏看清了蕭昶弋的臉。
如雕刻般的精致五官,濃厚的劍眉,白皙的膚色,還有深邃讓人不自覺沉淪的眸子。
他絲毫未變,隻除了多了幾分凜冽的鐵血氣息。
“怎麼?看傻了?”耳畔傳來低低的笑聲。
顧箏別開眸子,卻故意道:“才沒有,我隻是看看蕭大少爺究竟能無''恥到什麼程度”
話剛落,他卻倏地按下她的腦袋,冰冰涼涼的唇抵在她的唇邊,懲罰性地輕輕一咬,幔頂上的微影斑駁逐漸走盡。
彎月羞得躲進雲從,纏綿旖旎的吻才結束。
顧箏眸子迷離,腦袋還空空地未緩過神來,他低沉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又緩緩響起:“如此可滿意了?”
顧箏眸子立刻清明,望著他狹促的眸子,神色一閃,忽然低頭在他唇上狠狠一咬,腥甜的味道在嘴裏彌漫開來。
然後揚唇道:“滿意了”
蕭昶弋一愣,隨後也跟著笑起來,“明日,我來葉府提親”
顧箏嘴角笑意一僵,坐起身來,淡淡道:“大軍還未進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蕭昶弋坐到她身旁,眸子未離她的身影,“自出征,我寫了數封信箋,卻未收到一封回信,又聽聞某人對我的生死毫不在乎,還聽聞,某人近日添了不少麻煩”
他微微傾身湊近了顧箏,聲調慢慢,“所以,我自然要日夜兼程趕回來親自問問葉四姑娘了”
顧箏眸子微閃,避開他的視線,不自在的應了句:“問……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