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箭羽齊發,直朝兩人射來,扶語動作敏捷的躲開了,卻見另外兩支都是朝著顧箏去的。
顧箏奮力避開一支,早已經體力透支,眼見著另一支直朝自己心口處射過來,卻無力再避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箭羽離顧箏僅有幾寸之遙時,千鈞一發之間,一道力推開了她。
顧箏一時未站穩,直接摔倒在地,可一回頭,便見那箭直插在扶語肩膀,她也顧不得被磨破的血肉,忙跑到扶語身旁。
“你……你怎麼樣?”她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顫抖。
扶語一張口,嘴裏便湧出鮮血來,顧箏被他的模樣嚇得慌了神,隻是本能的拿著帕子擦著她嘴角的血跡。
好似隻要擦掉了,她便沒事兒了,扶語神色忽然一變,將顧箏擁入懷中,顧箏神色忽然凝固。
她輕顫著手摸了摸自己臉靠的那片月匈膛,清瘦而……平坦。
他竟然是……
她驀地睜大了眸子,忙推開扶語,扶語無力向後倒去,與此同時,顧箏身後也傳來一陣聲響。
顧箏回頭,隻見黑衣殺手離自己不足一尺,他雙眸瞪圓,唇角溢出鮮血,緩緩朝後倒去。
而他身後站著一男子,直望著顧箏,他手裏那些一柄匕首,鮮血滴滴落地。
原來,扶語是在救她……
男人淡淡瞥了眼顧箏,直徑走到扶語身旁將幾近昏厥的扶語扶起,然後,未再看顧箏一眼,邁步離開。
“他……會沒事吧”顧箏忍不住開口。
那人停了腳步,冷冷道:“與你無關”而後,便在未回頭。
顧箏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方才沒察覺的痛忽然全部湧上來,她跌坐在地,渾身火辣辣的疼著,這些年,還沒有像今日這般有驚無險過。
因為虛脫,和白日裏那些磕磕碰碰,所以顧箏實在沒力氣再挪動一步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此處又是荒山野嶺,顧箏躺在翠綠的草地中,柳眉微微蹙起,痛苦的輕吟一聲。
痛……
渾身都痛,灼燒一般的痛。
她迷迷糊糊瞧見遠處有燈火,還有……聲音,隻是聲音她聽不真切,但是,很熟悉……
漸漸,有個身影朝她走來,顧箏努力的睜開眸子,望著眼前模模糊糊的輪廓輕輕喃道:
“蕭……蕭昶弋……”
感覺到疼痛漸漸消失,一股淡淡的鬆墨香縈繞在鼻尖,顧箏緩緩睜開眸子,毫不意外的對上一雙灼熱的眸子。
她眨了眨眼,眸子漸漸清晰起來,她動了動唇,喉嚨有些幹,說出的話也帶著幾分嘶啞,“蕭昶弋……”
可在蕭昶弋耳中卻猶如天籟,他緊緊抱著她,甚至有些微微發顫,顧箏彎了彎唇角,輕輕回抱著他。
忽然,蕭昶弋將她趴著,朝她臀部輕輕打了兩下,顧箏臉立刻爆紅,咬著他的衣角未開口。
耳邊響起蕭昶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不是告訴過你,不許讓暗衛離開你半步麼?你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
“蕭昶弋,我討厭你”顧箏隻覺得滿腹委屈,這兩日,被綁在馬車裏顛沛流離她沒有任何害怕的感覺。
因為她覺得,他一定會來救她。
被關在屋內看著大黑痣他們的惡行時,她也沒有覺得多害怕,她覺得他一定會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