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昶弋歎了口氣,轉頭,蕭信忙湊耳過來,他低語幾句,蕭信便立刻去辦了。

蕭昶弋望著身後還點著燭台的屋子,他輕勾唇角,身輕如燕的躍出了院子。

在他離開之前,他總要做些什麼來保證她的安全,他才能放心離開。

夜色朦朧,有人睡意正濃,有人夢裏也不得安寧。

襄義候府,

帷帳內,顧瑩緊皺眉頭,雙眸緊閉,額頭不斷滲出冷汗,似乎是夢到極可怕的事。

“不要……我沒有……不是我……”

一聲輕呼,夢中人被驚醒,冷汗淋漓。

顧瑩坐起身,大口喘著氣,隨口喚道:“拿水來”

話落半晌,卻沒有聲音傳來,她轉頭望像帷帳外,眉頭微皺,顯然有些不耐,

卻瞧見窗頭一道修長的身影,她神色一變,立刻嗬斥道:“誰?誰在那裏”

那人緩緩轉頭,朝顧瑩露出一抹薄涼的笑意,迎著月光,他的身影有些朦朧,顧瑩忍不住掀開帷帳才能看清那張臉。

她神色一變,頓時驚嚇得臉色蒼白,指著蕭昶弋道:“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蕭昶弋低笑一聲,淡淡瞥了眼她忙抱著被褥遮在身前的動作,嗤笑道:

“顧二姐姐慌什麼?我如今可是有家室的人,若不是有正事兒也不會夜半三更打擾顧二姐姐”

見他這般說,顧瑩的神色才鎮定了幾分,眸子裏還滿是警惕的盯著他道:

“你我能有什麼正事?”

“珠兒可是顧二姐姐推心置腹的侍女,聽聞她已經下落不明三月餘,顧二姐姐就不著急麼?”

蕭昶弋一提起珠兒,顧瑩的神色便閃過幾絲慌亂,待蕭昶弋說完,她才故作鎮定的開口問道:

“蕭將軍這是什麼意思?珠兒我早在一年前便送去了榮府,如今是死是活都是榮家的事兒,與我又有何幹係?”

蕭昶弋點頭,也不勉強,痛快的轉身,“既然顧二姐姐不管她的死活了,我便直接將她送去大理寺好了”

“等會兒”一聽到大理寺這個詞,顧瑩忙喚住他,“不過是個侍女送大理寺做什麼?”

蕭昶弋輕笑道:“雖然隻是個侍女,但據聞她差點兒害得我家娘子的長姐一屍兩命,但卻死不承認,送大理寺正好審問審問”

“對了”蕭昶弋回身朝她笑了笑,“前些日子大理寺換了好些人呢!陛下說了,這回的大理寺卿可比從前那些鐵麵無私多了”

顧瑩緊抿著唇,壓下心底的怒意,蕭昶弋這些話說得輕巧,卻字字都壓了她一頭。

珠兒是她推心置腹的侍女,自然知道許多事,若她吐出了什麼,襄義候府的羅元熙對她不聞不問,定然不會為她做什麼。

鎮南候的薄麵陛下或許會給,可顧知程心底根本沒她這個女兒。

如今的大理寺不僅喚了她不少血,便是連大理寺卿蘇林都被換成了皇上的心腹。

珠兒如今竟然真的成了她掣肘,早知今日,她早在榮府時便應該先將她滅了口才是。

幾番思量,顧瑩心底已經有了主意,她抬頭輕笑道:“蕭將軍這話說得可就見外了”

“咱們兩家可算是交好,我姐姐當年怎麼也救過蕭將軍,蕭將軍總不願意看著他唯一的妹妹有個什麼不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