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她神色頓了頓,朝蕭昶弋望去,“你此次去南境,想要的不就是葉落箏的平安麼?”
“我保證,在你回南境之前絕不動她一根頭發”
顧瑩向來工於心計,這夜半三更,蕭昶弋找上門來,與他提起珠兒,
話裏話外無不是在告訴她,她有把柄在他手上,這個男人的目的,顧瑩看得透徹,也許,也這是這麼多年來顧箏被她蒙在鼓裏的原因。
“好”蕭昶弋痛快點頭,珠兒知曉的事兒他早已經審問的清清楚楚,顧瑩的惡行她雖然知道不少,
但,她殘害顧箏的那些事,珠兒卻是一無所知。
所以蕭昶弋今日來,原本就是要一個保證的,起碼,顧瑩親口答應了,便是她想暗中做些什麼,也會有所顧及。
顧瑩這個危險解除了,剩下的便是張佩兒母子了。
翌日一早,顧箏醒來便沒瞧見蕭昶弋的身影,問碧澗,她也隻說不知。
更奇怪的是,連蕭信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顧箏搖頭無奈道:
“你說,你家姑爺特意同皇上告假三天,究竟是舍不得這京城的繁華還是他家貌美如花的娘子?”
碧澗笑道:“自然是我家貌美如花的姑娘啦!”
“我才不信呢!”顧箏輕聲嘀咕著,望著窗外繁茂的大樹,顧箏忽然想起昨日中秋,蕭昶弋帶她去的槐院。
昨日回來的太匆忙,槐院裏麵她都還沒來得及瞧瞧是什麼模樣,現在蕭昶弋不在,正好可以去一趟。
“碧澗,咱們去槐院”
碧澗點頭,笑道:“奴婢這就去讓人備車,對了,姑娘,白姑娘派人來過了,說是今日一早她表姐特地登門陪她了,就不麻煩姑娘跑這一趟了”
顧箏微怔了會兒,想起白霖霖母親是獨女,哪裏來的表姐,分明是想讓她同蕭昶弋好好度過這分別前的最後三日。
她點頭輕笑道:“難得白姐姐如此體貼,我怎能不遂她心願”
說著,她又轉頭瞥了眼院外,“去問問那些個耳靈目明的暗衛,他們家尊主此刻身在何處”
碧澗點頭,立刻跑了出去,抬頭望了望四周,一望無際的天空,空曠的院子,茂密的老樹,平日偶爾瞥見的墨色身影此刻卻是都找不著了。
碧澗轉了轉眸子,揚聲道:“太太有令,命爾等出來聽令”
然而,樹上除了雀鳥悠悠飛過,卻是再沒其他動靜。
已經穿戴好了的顧箏瞥了眼碧澗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一邊踏出屋內,一邊淡淡開口道:
“尊主在哪兒?”
話落,方才雀鳥飛過的那顆樹上立刻躍下一道墨色身影,朝顧箏恭敬道:“尊主此刻正在西街金寶閣對麵的酒樓中”
碧澗忙開口道:“姑娘,那不是您和姑爺頭一次遇見的地方嗎?若不是姑爺當街擄了姑娘,現如今,姑爺與姑娘還是素不相識的呢!”
她正感慨著,顧箏已經出了院子,聲音淡淡傳來,“碧澗,咱們去酒樓瞧瞧”
碧澗忙點頭跟上,“好嘞!姑娘等等奴婢”
酒樓裏,蕭昶弋一襲平日常穿的月白色長袍,身後跟著蕭信,兩人的視線都停在斜對麵一方雅間,一群穿著華服的公子哥兒,正暢飲著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