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那個喝得醉意熏熏的便是蕭景明,若是顧箏在,必然會發現,這些公子哥兒便是初遇那日與蕭昶弋一同飲酒那些人。
除了多了個蕭景明,少了個藍綢。
“公子,差不多了”蕭信輕聲提醒道。
蕭昶弋點頭,進了雅間,漆黑的眸子定定望著蕭景明,淡淡開口道:“蕭景明”
蕭景明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眯起眸子望了望蕭昶弋,然後拍著自己的腦袋不悅道:
“怎麼喝醉了也能看見你,蕭昶弋,你憑什麼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你憑什麼……”
他盯著蕭昶弋望了會兒,一拍桌子,惱怒道:“你別望著我……你別以為……我怕你……我……”
酒勁兒一緩,蕭景明的神色呆怔了會兒,伸手朝蕭昶弋碰過去,還未碰到他衣角,手便被他攥住。
手腕上的疼痛讓蕭景明瞬間清醒了過來,也意識到眼前的人是真真實實的蕭昶弋。
蕭昶弋緩緩鬆手,蕭景明的身子頓時就癱坐在地上,他掙紮了兩下,但身不由已,渾身都喝得沒力氣了,根本就站不起來。
蕭昶弋就那樣隨意的站著,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他最討厭,最不想到的模樣淡然的開口道:
“今日是出發南境的日子,蕭信,立即押送他入隊,對了,酗酒、未按時入隊,杖責三十,蕭信,你親自執行”
“是”蕭信點頭,兩人的對話傳入蕭景明耳中,醉意立刻全無。
他抬頭望著蕭昶弋道:“你敢?我是蕭王府的世子,你若真這樣對我,父親不會饒過你的……”
一直到蕭信架著他離開,他還在不死心的叫喊著,等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雅間才安靜下來。
蕭昶弋剛轉身準備離開,屋內的其中一男子笑道:“蕭兄,咱們哥幾個可是幫你拖著蕭世子幾個時辰了,你這便要走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蕭昶弋微勾著唇,睨了他一眼淡淡笑道:“今兒這頓記在我賬上了,等我回來再請諸位大吃一頓,今兒就不奉陪了”
還未等他轉身,眾人便將他圍住,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坐下,
“今兒你可不能走,你去南境的事兒我們都知道了,今兒不和兄弟們喝一口,便不知怎麼時候能再見了”
他話剛落,便又有人接口道:“是啊蕭兄,雖然咱們都知道你是為了你家那個才同陛下告假三日再啟程,可這不是還有幾日嗎?”
“今兒咱們就不醉不歸,也算是給蕭兄踐行了”
你一言,我一語,酒便已經擺到了蕭昶弋麵前,蕭昶弋隻能淡笑著推辭,“諸位諸位,今兒實在是不行,不如……”
話還未說完,雅間便被忽然推開,一道嬌俏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蕭昶弋,你居然敢在這兒花天酒地!”
所有的人視線都隨著聲源望去,有人不明所以的開口:“這人是誰啊?”
也有人認出來人正是半年前蕭昶弋迎娶回家的蕭大太太葉落箏。
“這不是蕭太太麼,蕭太太莫要誤會,蕭兄隻是與我們道個別”
“哦?既是道別,你們都知曉了我家夫君要離開,那便就此告辭了”顧箏淡淡說完,視線便朝蕭昶弋望去,溫聲開口:
“夫君,咱們該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