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著,仿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姿態開口,“風扶嶼,你憑什麼認為,本公主會容得下一個心裏有別的女人的男人?”

她上前,伸手握著他脖子上掛的火鳳玉墜,那是她與風扶嶼聯姻的信物。

南舒兒看著那個圖案,她曾經抱著同樣的一塊玉墜歡喜得一夜未睡。

如今,卻是親手從這樁她曾經最期盼的聯姻中抽身,南舒兒壓下心底的情緒,狠心將玉墜取了下來,

“從今以後,我南舒兒與風扶嶼再無瓜葛”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決絕的身影,讓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竟然真的是她。

“爺,公主她……”不知何時出現在風扶嶼身後的軒尤忍不住道。

當初自家太子原本在藥神穀靜養,卻因為聽到葉家的事而立即啟程到了南境。

他起初還不知是何緣由,卻原來是因為她……

“軒尤”風扶嶼輕聲喚道。

“屬下在”

“無事”風扶嶼頓了頓,一邊邁著步子離開,一邊又輕聲吩咐道:“讓人護著公主,她此刻情緒不穩”

“是”軒尤怔了怔,而後又點頭。

……

笑兒尋到顧箏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整個院子,她尋遍了,才在長廊盡頭的一顆大樹後發現靠著樹睡著的顧箏。

她輕聲喚了幾聲,“姑娘、姑娘?”

顧箏揉著睡意未醒的眸子嘀咕道:“碧澗,你讓我再睡會兒,署醫說了,母親要睡眠充足,孩子才會長的好”

笑兒鼻子一酸,轉頭瞧瞧擦了擦淚水,才一臉心疼的輕聲道:“姑娘,這涼,咱們回屋睡可好?”

顧箏的動作一頓,眸子立刻清醒了,她怔怔望著笑兒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笑兒?”

“是……奴婢”笑兒點頭,眼見著她眸光便得黯然,而後又如之前一般,神色淡淡,仿佛一具優雅的行屍走肉一般。

在這個別苑待了近一個月,顧箏的身子漸漸恢複了大半,這日,南境的天氣也難得的放晴了。

隻是一出門,風打在臉上,還是生疼。

說來這日,算是顧箏除了剛醒那日之外頭一次見到風扶嶼了,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坐在顧箏對麵。

他穿著一襲幹淨的長袍,臉上似乎比那日更白了幾分,看著也越來越消瘦。

“你……”顧箏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的身子……”

“無礙”他溫溫笑道,並不介意顧箏的話,“我從生來便是如此,你不必擔心”

顧箏點頭,又相對無言,隻得端起茶杯,低眉化解這番尷尬。

風扶嶼望著她的神色,卻主動開了口,“今日天氣不錯,你也在屋內待了許久,不如……我們出去走走”

顧箏搖頭,想也未想,“我不想出去,這屋內於我來說與外麵並無區別,就……不饒了殿下的性質了”

風扶嶼微蹙著眉頭,望著她起身走進內室的身影,想起笑兒同他說的話,又溫聲開口道:

“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若你想回京城,我可以……”

“太子殿下”顧箏淡聲打斷他,轉頭望著他道:“若太子殿下不願我留在這兒盡管直言就是,不必用這種法子”

見顧箏變了臉色,風扶嶼忙開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若你願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