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柔的動作安撫著顧箏的情緒,空氣漸漸安靜起來,顧箏的情緒也穩定了。
她靠在蕭昶弋的肩頭,一手撫著小腹,從掉落懸崖到得知自己失去了骨肉,再到傷口發作,顧箏始終都是沉默與平靜,沒有一點兒其他的情緒,
直到方才見到蕭昶弋,那一眼,她所有的隱忍、堅強都化為烏有,
那一刻,仿佛隻有在他懷裏大哭,不顧一切的發泄著,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得到釋放。
可是哭過之後,便隻剩下別扭了,顧箏扭扭捏捏的在他懷裏蹭來蹭去,卻怎麼都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別動”他有些暗啞的聲音在頭頂想起,身後他身上灼熱的溫度更是燙得嚇人。
顧箏臉一紅,忙低垂著眸子,也不敢再妄動了,蕭昶弋低頭,下巴輕輕擱在她肩頭,
兩人成親雖然已經近兩年了,但都是聚少離多,像這樣親密的時間都很少。
所以,每次兩人緊靠在一起時,顧箏便會心跳加速,臉迅速紅撲撲的。
兩人相擁著,誰都沒有在提之前的事,那個離開了的孩子是兩人共同的傷,彼此都默契得將此事放在了心底。
來時心驚膽顫,生死相博的,如今一切結束,兩人卻多了幾分舊地重遊的意思。
行州便是當初他們出來時第一個地方,翌日,兩人便著一身便衣,像尋常夫妻一般逛著街市。
行州的街依舊熱鬧非凡,許是兩人樣貌太過出眾,即使是一身便衣,也依舊有人時不時的將目光有意無意停在他們身上。
不過,這並不影響顧箏逛街市的興趣,她驚訝的停在一小攤上,拿著那支樣式簡單,卻狠獨特的發簪。
轉頭朝蕭昶弋笑道:“你看,這支發簪像不像你當初贈給我的那支?”
蕭昶弋淡淡點頭,“的確很像”
顧箏笑了笑,眼底劃過一抹失落,悻悻的放下了手裏的發簪,小攤老板娘笑道:“這位太太眼力真好,這支發簪原就有三支,每一支都代表著一個故事呢!”
“還有這種說法?”顧箏一臉訝異的望著她。
攤販老板娘笑著點頭道:“這是行州流傳了百年的故事,兩位若是想聽便等會兒,等入了夜,前麵便會有個書生講解的”
說著,攤販老板娘眼裏便隱隱出現幾分期待。
顧箏眨眨眼,轉頭道:“一會兒咱們聽聽吧?”
“好”蕭昶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墨發,兩人又逛了會兒街市,
許是……兩人的樣子實在不像普通人,連小混混都將主意打到顧箏身上了。
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姑娘,穿得一身滿是補丁的衣裳,身旁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臉上滿是胡渣,穿著也普通的粗布衣裳,
他眸子瞥著顧箏,然後低聲朝女孩說了些什麼,女孩搖搖頭,顯然有些不願,
男子的神色卻立刻凶狠起來,似乎還說了幾句威脅的言語,女孩無奈,立刻變了副著急的神色朝顧箏跑來。
一個“不小心”,便撞在了顧箏身上,顧箏皺了皺眉,原本這丫頭力氣不大,隻是恰好撞到了她的傷口。
見顧箏擰著眉,蕭昶弋立刻變了神色,原本灰撲撲的小臉頓時嚇得六神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