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葉姑娘的身份,也知道你所有顧及,可是,殿下也隻剩一月不到的時間了,你……好自為之吧!”
這是軒尤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直到他離開,門再次緊閉了起來,隻剩顧箏和……榻上不省人事的風扶嶼。
顧箏的耳膜裏仍然是這句話,不斷的繚繞著她的腦海,一遍又一遍。
好半晌,顧箏才輕輕邁了步伐,靠近風扶嶼,她蹲在榻前,望著還沒有醒過來的風扶嶼。
他安靜的閉著眸子,好似睡著了一般,月匈前包紮好了的傷口又滲出了鮮血,顧箏垂著眸子,起身端了熱水來。
她小心掀開他的衣裳,不觸碰到他的傷口,動作輕柔了重新為風扶嶼上了藥。
手腕忽然被抓住,顧箏的視線冷不丁的與風扶嶼相撞,她怔了怔。
瞥到他還未穿好的衣裳,顧箏不自然的移開視線,輕聲解釋道:“我……方才你的傷口裂開了,所以……我就……”
“我知道”他溫柔的聲音奇跡般的撫平了內室原本尷尬的氣氛,顧箏點了點,忽然想到蓮池旁的蕭昶弋,
轉頭開口道:“既然……已經上好藥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顧箏便轉身,還未邁出步子,風扶嶼便已經坐起了身,又扯痛了傷口,一陣輕咳。
顧箏忙回身扶著他慢慢躺下,“殿下若有什麼事直接說就是了,又何必要起身呢!”
“方才看著你要走,我一時著急便忘了有傷了”風扶嶼無奈的笑了笑,溫柔的目光毫不掩飾的停在顧箏身上。
顧箏微低著頭,心底情緒有些複雜,他忽然伸手,直徑覆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顧箏眸子一縮,下意識地就要縮回手,他卻緊緊拉住了她,眉眼溫柔,“阿箏,早就想這般喚你了”
顧箏咬了咬唇,心底亂作一團,她輕吸一口氣,抬頭望著風扶嶼,“風……”
“阿箏”剛落下一個字,便被風扶嶼打斷,“我好像還未告訴過你,我心悅你”
顧箏被他忽然的告白擾亂了原本要說的話,就呆怔的望著他,腦海裏方才準備了很多遍的話此刻都忘的一幹二淨。
風扶嶼俯身,在她唇角微微一碰,一觸即離。
唇角還殘留著屬於他的那淡淡藥香味,顧箏愣了愣,猛然推開他,
“風太子自重!”
風扶嶼笑了笑,眼底皆是滿足,便是對著顧箏滿臉的怒意,他也是溫柔的說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想這樣做了,如今,我得償所願,便是即刻死,我也甘之如飴”
顧箏張了張唇,不知該說什麼好,心底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忽然有些不知該如何麵對風扶嶼。
“你別生氣了,以後我保證不會這樣做了”顧箏不知該留下還是離開時,風扶嶼又忽然拉了拉她的袖子,輕聲道著歉。
看著平日清冷的風扶嶼此刻像個做錯了事不知該如何彌補,顧箏便生不出怪他的心思。
她輕歎了口氣,道:“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聽見明日再來四個字風扶嶼臉上立刻浮現笑容,連連點頭還不忘叮囑一聲,“好,你明日記得要來”
顧箏無奈的笑了笑,想到軒尤說的話,心底又有些心疼起風扶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