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貴妃張了張唇,望著皇上,眼前這個男人,方才還是一臉情深得仿佛他眼裏心裏隻有她,
可是二十年前,他也是被眾人傳頌的癡情人,卻在登基之後,娶了另一個女人。
他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傅貴妃笑了笑,轉眸掩下眸中情緒,朝皇上露出幾分知錯模樣,“臣妾……臣妾隻是偶然聽宮中的老人提起,這才好奇的嘛”
皇上的神色微緩,他攬著傅貴妃,心思卻明顯在別出,似隨口般問道:“宮中的老人……都說起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說陛下當年的風流情債”說著,傅貴妃抬頭望著他,纖手輕輕拉著他衣襟道:
“臣妾一時好奇就多聽了幾句,原隻是想當作趣聞過耳就忘的,既然陛下今日說起,不如就請陛下同臣妾說說當年到底是哪個美人兒能得陛下垂青?”
許是傅貴妃的話讓皇上想起了當年,他眸子一抹複雜的愧疚情緒劃過,很快又消失在了眼底,淡淡開口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說完,他便直徑出了大殿,傅貴妃站在原地望著他匆匆離開的步伐,心底疑惑漸起。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陛下為何閉口不提,還是他覺得有愧於心,便不敢在提起?
裕徳四十三年,當時還是太子的陛下在榮華殿長跪不起,直到三日後體力不支暈厥,再之後……
便是李世燕從榮華殿裏出來,親自去的諸府喧旨,諸雪被賜婚給了蕭王爺。
而當時還是太子的陛下醒來之後便再無過問此事,仿佛他與諸雪就是從未遇見過的路人。
這其中李太傅李世燕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傅貴妃低頭抬手輕撫著還未隆起的小腹,
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緩緩落下,她咬著唇,輕聲道:“對不起,母親以後不會再拿你冒險了……”
……
顧箏回了府與雲氏簡單說了些死裏逃生的事兒,又同雲家的人一一敘了會兒舊,回到瀟湘汐苑隻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碧澗一邊替她揉著肩膀一邊嘀嘀咕咕的說著她不在的這些日子京城發生的大小事兒。
顧箏聽著聽著,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再一覺醒來就得了個好消息。
就是李老太傅被流放的事兒,碧澗一臉幸災樂禍的歎道:
“這個李老太傅都這般年邁了,不僅全族被通令永世不得在朝為官,自己還得被流放八百裏,真是可憐又可恨呐!”
聽著她嘀嘀咕咕的,顧箏搖搖頭無奈笑了笑,又想起傅凝,忍不住問道:“可知傅貴妃怎麼樣了?”
“傅貴妃無恙”碧澗笑道:“奴婢聽聞是正巧傅貴妃下了馬車之後,馬車才著了起來的呢!貴妃娘娘福大命大才躲過了這一劫”
顧箏凝眉,心底總覺得不太踏實,李老太傅再怎麼也不會傻到在自己的馬車裏放白磷,此事一定是其他人所為。
想到這兒,顧箏忙吩咐道:“碧澗,備車,我要進宮一趟”
見顧箏神色嚴峻,碧澗立刻點頭,到了長裕宮,見著傅貴妃躺在貴妃椅上,身後的侍女正捧著新折的桃花插在瓶中。
“坐吧!”傅貴妃淡笑著招呼著她,顧箏在一旁坐下,繃著個臉,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