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之前收攏的幾個人手,順利的與六阿哥在禦花園裏偶遇,素欣還是堅信她會是唯一的女主角。隻可惜並未見到不久前輩冊封為太子的九阿哥,不過素欣也不是很在意,乾隆帝可是出了名的長壽皇帝,現在正值壯年,等到乾隆六十年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呢,畢竟從古至今還沒有幾個長壽皇帝的太子能登上皇位的,康熙朝不還有個二立二廢的廢太子的存在。

如果自己能入了乾隆帝的眼,素欣微微一笑,顯得愈發纖弱可人,想來那位多情的帝皇,也難以抵擋自己的魅力。

弘曆扶著雲淑緩步來到禦花園,一路走來,也沒遇上那些不省心的,心情很不錯。

遠遠看到那一抹藍色倩影,雲淑了然地勾起嘴角,對一旁的弘曆道:“看來瑞兒可不及他阿瑪更得人心呐。”

收到心上的人兒促狹的眼神,弘曆很是無奈地摸了摸鼻子道:“雲兒當是知我的。”說話間握緊了雲淑的手,弘曆心裏很是感歎,前世自己自詡風流,卻始終難得一心人共賞江山,如今曆經一世,有了雲淑相伴,方覺圓滿。

“我自是明了,可皇上不覺宮裏過於平靜了麼?”說罷引著弘曆往池邊不遠的涼亭行去,倒不是雲淑唯恐天下不亂,她深知欲壑難填,借著這次選秀探探也好,她已知弘曆的打算,自然不能給自家兒子留下什麼亂子。

緊了緊手中的帕子,成敗在此一舉,索綽羅·素欣不免有些緊張,方才借著一旁的花叢,驚鴻一瞥,素欣的心猛地一跳,她是知道古人注重養生,也知宮裏不缺保養方子,可沒想到年過四旬的乾隆帝不僅不見衰老,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英偉的容貌再加上上位者的威儀,叫素欣春心萌動。

素欣按壓下紛亂的思緒,施施然站起,微低著頭緩緩往帝後的方向走去。

“大膽,莫要驚擾聖駕!”小李子對著路過涼亭的素欣輕聲道。

“奴、奴婢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似乎是方見到帝後一般,慌亂地行禮,俏臉漲得通紅。

“是哪一家的?”弘曆捧起雲淑沏的茶,嗅一口茶香問道。

“回皇上的話,家父索綽羅·觀保。”素欣跪伏在地上,低著頭露出一段雪白的頸項,聲音婉轉清麗有如鶯鳴。

“哦,觀保家的。”弘曆掩飾住了眼中的不屑,這種手段他可是見多了,已逝的魏氏可不就愛禦花園偶遇這一招嗎?

“皇上素來是個憐香惜玉的,雖是春日裏了,地上還是涼的很,起磕吧。”雲淑品了口茶,放下茶盞道。

聽到雲淑平淡的話語,素欣暗自懊惱,謝恩道:“謝謝娘娘恩典。”

“皇後素來心善,反倒拿朕說話。”弘曆摸了摸雲淑的手,感覺尚溫,才放心觀察眼前的秀女。

當年烏拉那拉·雅彤鬧出的事,事關雲淑弘曆哪有不知的,如今又來了個神似的索綽羅,兩世的經曆讓弘曆有著極強的直覺,雖然這兩人年歲相差甚遠,也無任何親緣,可弘曆就是覺得兩人必然存在什麼不為人知的聯係,所以他也樂得陪雲淑演這一場。

“前兒個還臣妾還聽純妃提起過索綽羅家的女兒呢,說是才思敏捷,詩作婉約,”雲淑斂目用錦帕拭了拭嘴角,借此掩住眼中的流光,“尤其是一首芙蓉詩,真叫人拍案叫絕,要不是宮務繁忙,臣妾早就要召見這位才女,沒想到這麼巧就遇上了。”

“皇後說的連朕都有些好奇了。”弘曆笑道,“既然人就在這兒,不如皇後出一題,看看是否實至名歸?”

“皇上可說中臣妾的心思了,您是知道的,臣妾素來不通文墨,卻愛當個雅致人,”雲淑輕笑了一聲,“今兒個跟著的是墨菊,那就以菊為題作詩一首罷。”

聽到皇後讓自己寫一首菊花詩,素欣不禁喜從心中來,自己有幾斤幾兩她自是清楚的,好在從小記性極好,又愛林妹妹的做派,很是記了不少詩詞。

拿起太監遞上筆墨,揮手即來。

看到由高無庸呈上來的詩,雲淑微微搖頭,雖是剽竊的佳句,但字無風骨,十分好處生生得去三四,穿越者自恃比古人多了幾百年的見識,卻沒有正視古人的智慧,自以為是終將埋骨。

“好一句‘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真真是把菊花給問住了。”弘曆雖然作詩多在打油詩的水準,於書法一途確是下了苦工的,如何能看不出其中的矛盾。

還想說些什麼的弘曆身上忽然一沉,隻見雲淑竟然倒在了自己身上,“雲兒,雲兒——”這時他哪裏還顧得上什麼索綽、西綽羅的,二話不說抱起雲淑直往儲秀宮去,還不忘讓高無庸去召王禦醫。

被遺忘在亭中的索綽羅·素欣因著方才的紛亂,隨眾人跪在了地上,卻沒人叫起,低垂著眼眸,狠狠地攥緊手裏的帕子,方才皇上已經注意到她了,可因為那該死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