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紫萍無奈地對視了一眼,要說從前娘娘穿著那一身的確是風韻惑人,可如今娘娘已是骨瘦如柴,麵無血色,如何能襯得起那身衣衫來。這大半夜的出了門,還不得嚇壞了別人。
“娘娘,如今夜已深了,皇上白日裏為國事操勞,想來此刻必已就寢了,娘娘最是在意皇上的,自不能去打擾皇上休憩的,娘娘您看奴婢說得對嗎?”紫菀可不能讓慶嬪就這麼出去了,在沒有弄清慶嬪為何會變得如此的之前,她絕對要在宋嬤嬤未歸時,守護好自家娘娘。
“是啊,我可是皇上的解語花,如何能這麼不知事呢?”慶嬪讚賞地看了紫菀一眼,卻沒有注意到額間的紅寶石閃過一道亮芒“那就先服侍本宮就寢吧。”
卻說來日。
雲淑方從入定中醒來,就察覺到今日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不免皺起了秀眉。
容嬤嬤見自家主子醒來,忙上前把雲淑扶了起身,從墨梅手裏拿過軟墊,抵在雲淑身後。
“嬤嬤,今日是怎麼了?可是宮裏出了什麼事?”雲淑問道。
作為雲淑的奶嬤嬤,容嬤嬤自是知道自家主子自幼五感極強,想來是宮中氣氛有異,被她察覺了。雖說覺得那事不宜說與有孕在身的雲淑聽,可事分輕重緩急,娘娘畢竟是後宮之主,若是出了這麼大的事不回稟,確是不該。
想了片刻,容嬤嬤方道:“娘娘,是啟祥宮的慶嬪娘娘出事了。”
察覺到了容嬤嬤話語間的忌諱,雲淑道:“嬤嬤直說無妨,我與孩子都好著呢。”
“慶嬪娘娘歿了。”容嬤嬤說完示意墨梅上前細說,畢竟她不比墨梅手裏掌著暗線。
“……今早慶嬪娘娘身邊的紫菀叫起時,不見慶嬪娘娘應聲,隻覺得奇怪,原以為是慶嬪娘娘昨夜累著了,好在主子您已免了請安,紫菀就守在一旁,沒再打擾慶嬪娘娘歇息,誰想一晃便過了晌午,紫菀見慶嬪娘娘帳裏依舊無有聲響,便覺得不對頭,大著膽子撩開幔帳,”說到這裏墨梅也不禁皺眉,這一切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卻隻見慶嬪娘娘已無了生息。”
“後來皇上派太醫去驗過,說是人昨夜就沒了,至於緣由還待確認。”墨梅接著道,“不過據啟祥宮的小春子回稟,說是慶嬪娘娘人已是瘦的脫了形,就是熟人見了,一時也難以認出。”
“我記得選秀那日慶嬪也到場了,”雲淑撫了撫額角道,“那日瞧著還是一切正常,怎麼才過了幾日就出事了?”雲淑直覺這事不簡單,可如今腹中的胎兒極耗她的靈力,就連幾個基本的法術也難以施展,一切仿佛都超出了她的預計。要說修士生子的確是會影響修行,甚至會使修為倒退,可她如今已是出竅大修士,體內的靈力就是同時禦使幾件靈寶也不會脫力,但如今卻有查不出絲毫問題,當真是怪事。而慶嬪之事又緊接而來,總讓雲淑覺得有一張無形的巨網在向她罩來。
“墨菊,等皇上下朝後,去養心殿與皇上說我有事與他商量。”雲淑摸摸還未凸起的肚子道。
得了雲淑的話,弘曆下了朝直往儲秀宮而來。
揮退了眾人,弘曆坐在榻邊問道:“雲兒,可是出了什麼事?”弘曆十分了解自家夫人,白日裏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雲淑是絕不會勞師動眾把自己叫來儲秀宮的。
“慶嬪那兒,皇上可有什麼發現?”雲淑沒有回答弘曆的問題,反而先問了慶嬪的事。
弘曆皺眉,他原不想拿這些事打擾雲淑休養,雖然已是下了封口令,可卻忘記了墨梅的本事了,“雲兒何須為他人勞神,如今最重要的是照顧好你自己和孩子。”
抬手阻止了弘曆接下來的話,雲淑把自己靠在弘曆的懷裏,道:“弘曆,許是我多心了,可我最近總有些不安,覺得近來定會出什麼事。”
把手緊緊地摟在雲淑的肩頭,弘曆想到之前針對雲淑的傳聞,再聯想到慶嬪之事,雖然兩者並沒有什麼關聯,可他卻越想越不安,似乎是從雲淑有孕開始,自己與雲淑的身後就有一雙看不見的黑手,在籌謀著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不過……看著麵色蒼白的雲淑,弘曆安撫道:“雲兒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安心養胎,外麵的事都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