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不知道刺了多少下，直到地上的子葉沒了動靜，她才停下來。
溫熱的血沾在她臉上，看著地上的人，小九心裏一陣恍惚，看著子葉還死死瞪著的眼睛，她的眼淚從眼眶中滑落，滴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音。
不管怎麼說，她跟子葉一起長大，多多少少是有情分的，可是自己竟然親手殺了她。
突然，小九把匕首扔到一旁，不停地擦拭著手，表情慌亂，然後抱頭蹲著良久。
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呀？
她不斷地在心裏質問著自己。
突然，一個東西因為她的動作從懷中掉出來，小九一愣，目光從驚慌逐漸變得冷冽和狠厲。
伸手，把掉在地上的東西拿了起來。
寶石在月光下熠熠生輝，手中的血沾染在發釵上，竟有一種莫名的美麗。
沒錯，這正是長歌送給洛桑榆的紅寶石發釵，上次拿來用了之後，她並沒有放在盒子裏麵保管著，而是被自己藏了起來。
小九狠狠攥緊了紅寶石發釵，不甘和憤恨湧上心頭，自己沒有錯，自己不過是在爭取想要得到的東西而已。
對，自己沒錯。
不斷地給自己這樣心理暗示之後，小九垂眸，神情淡淡，冷漠地看著毫無生機的子葉。
把發釵重新塞進懷中，然後把子葉的屍體直接推入池塘中，因為池塘中養了錦鯉，每年都會有人專門照看池塘，防止它結冰。
即使是後湖結冰了，將軍府裏的池塘也不會結冰，所以，小九很輕鬆地就把她推了進去。
一瞬間，血腥味引來了池塘裏麵的錦鯉，圍著子葉的身體啄食著。
沒了氣息的子葉漂浮在水麵上，衣服上全是血，一雙眼睛瞪地大大的，瞳孔放大，由此可見死前是有多麼地害怕。
而小九隻是冷漠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子葉，這可怪不得我，誰讓你運氣“那麼好”，被我發現了，既然你擋了我的路，那也別怪我心狠手辣。
做完這一切之後，小九脫了鞋子，提在手上，赤著一雙腳走了回去。
因為鞋子上染上了血，就這麼走回去肯定會留下把柄，所以她就把鞋子脫了。
可是小九並沒有處理案發現場，她並不怕會查到自己身上。
因為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是她殺了子葉。
她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在府裏穿梭著，沒有一絲顧忌。
剛到非霖軒，天空就飄起了大雪，小九皺眉，看到這場雪，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失神。
腦海中，浮現的是那個男人在雪中吹簫的場景，白雪、紅梅、玄衣，這成了她心裏永遠的白月光。
愣神一會兒，她斂了情緒，踏進屋子裏麵，炭火還在燃著，小九重新拿出一個空盆，把帶了血的衣衫盡數褪下。
放在炭盆上一會兒，就已經點著了，她把它們放到那個空盆裏麵，連帶著鞋子也扔了進去。
不一會兒，昏暗的屋子裏麵立馬因為熊熊的火光，變得十分亮堂，還伴隨著東西燃燒的聲音。
衣服和鞋子不像是紙那樣，燃了一會兒就沒了，它們又沾了水，燒起來就更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