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半邊臉神經沒有抽動,所以是死著的,右半邊臉卻禮貌地笑了笑,表示歉意。
清嫵不高興了。
她是女人家,她可以問的矯情,她甚至可以怎麼矯情怎麼來,但他是個男人啊,男人用得著這麼矯情地回答她的問題嗎?
行啊,不認識我了!
都不認識我了,我要你幹嘛?我帶你回家幹嘛?
“對不起,我家窮,多一個人吃飯多一份負擔。”清嫵回頭,聳聳肩對兩個滿心期盼的孩子表示道歉,“兒子們,走吧。”
這時,麵癱很迅速很識時務的拉住了她的手,他的指尖,削尖瑩白如蔥,又像是剛從冰窖裏拿出來的白麵條,有些硬,但觸感卻是極其幹淨的。
清嫵渾身繃緊,觸電的感覺從被他碰的地方一直竄啊竄,最後,直衝腦門深處,這會兒子,雞皮疙瘩是真的冒出來了。
她笑起來。
呆呆的象尊木頭一樣看著他漂亮修長卻異常瘦削的手,傻傻的笑著,笑了很久,直到小小著急了,過來拉她的衣擺。
“媽媽!不要嘛,麵癱大叔會造很多很多好吃的,家裏的米不會少的,菜也不會少的,錢錢更不會少的。”說著,還固執的把清嫵拉下來,對準她的耳朵,小聲而認真的嘀咕,“剛才在裏頭,我偷偷看了一眼麵癱大叔的錢包,裏頭好多粉色小人頭,媽媽,粉色小人頭哦,錢錢哦!”
清嫵那個囧啊,這貨的錢包總不至於是蛇皮麻袋吧,不是蛇皮袋,那能裝多少張粉色小人頭,她的兒子什麼時候錢錢錢錢的叫的這麼親密了。
虧她還想把兩兒子教育成視錢財如糞土的清高王子的說……
氣氛一時有些僵。
男人走過來,注視著小小的舉動,以及清嫵身後緊緊張望著自己的多多,右半邊臉衍射出妖孽般的笑容,分明是忍俊不禁的模樣。
手攢成拳頭,堵在那流暢而飄忽的唇麵上,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我會做家務。”
清嫵惱怒,抬起頭就吼,“誰不會做家務?這是本能,你好意思拿出來獻世!”
“……”
“我是單身母親,很可能會成為寡婦,帶個不認識我的男人回家,很危險的!”
“我會暖床……”
“夏天我家熱,冬天床底下有電熱毯!”
“我會……我還會……”
“你不會!你什麼都不會!你隻會讓我生氣!混蛋!”
清嫵歎氣,心想,不行,hold不住了,本以為六年了期待某隻能脫胎換骨一下,結果不要臉起來還是這麼不要臉,她得咆哮個電話給淩思聰或者周繼榮,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是腦瓜子壞了還是心壞了,混蛋!竟然不認識她?!
“讓我回家吧,我不僅會造零食,還會造人,這倆都是我弄出來的。”
“……”
清嫵想,她沒有臉紅,真的沒有臉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