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三家住在興盛村,靠著承包水暖工程和閑時用金杯車拉人頗賺了些錢,為了已經兩周歲的兒子能做城裏人,從小在城裏接受教育,在縣城花了二十多萬買了間小麵積的樓房,現在正在裝修,為了賺錢,他每天起早貪黑,有時候晚上十點多才能回家,也正是因為這樣,那天他才會目擊梁老實受傷。
梁老實所在的梁家屯和興盛村隔了不到十裏地,兩個村親戚連親戚,彼此之間就算沒什麼交情都能混個臉熟,坐在一起論一論都能論出點瓜葛來,祝老三跟梁老實的妹夫宋四的堂弟宋老七是發小,跟宋四關係也很好,他當然認識梁老實。隻是當時他並沒有下車,也沒有認出梁老實,隻是看見一輛電動車倒在路邊,開車的人倒在路中間,他想也沒想的就一拐彎躲過去了,這年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又沒有攝像頭,就算自己車上有行車記錄儀,人家嘴一歪歪訛你點錢什麼的,也犯不上。
第二天他早早的就起床進城了,中午跟別人一起喝酒的時候才聽說梁老實出車禍的事,一開始他以為是巧合,後來聽別人說細節,越說越像,事發路段就是他路過的地方,隻是——“聽說撞人的是個市裏電廠的女人,你說這市裏人也夠實在的了,那地方又沒攝像頭又沒人的,撞了人直接走了得了唄……梁老實傷得也不重,就是骨折……”
城裏女人撞的?祝老三清楚的記得當時事發路段根本沒有別人在!更沒有轎車的痕跡!他開出去老遠,倒追上了一輛奧迪車,開車的人是個男人!
後來祝老三又遇見了一個人,這個人是離事發路段三公裏種豬廠的老板,家裏挺有錢的,開著一輛奧迪車……他一下子就把那輛車認出來了,那輛車的車貼太特別了,是個在夜裏會反瑩光的光屁股女人。
那人發現了他的目光,又瞧了瞧他的金杯車笑了,招呼他過去借火……
“那天晚上是你在我後麵?”
“你是那輛奧迪車?”祝老三說道,“你這車……”撞了人的車總會有一些劃痕的,這輛車上一點劃痕都沒有,說是新烤的漆又不像。
“是我。”奧迪車主說出了事發的真相,“那個騎車的人好像喝醉了,車騎的不快七扭八拐的,我瞧著就危險沒敢靠近,果然自己摔了……我趕緊開著車走了。”他又瞧了瞧祝老三的車,“你這車帶行車記錄儀的,為什麼也沒停啊。”
“嗬嗬嗬……忙啊。”祝老三說道。
“可惜後麵那女人了。”奧迪車主說道,說完他笑了笑,“哥們,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這兩個人的心情其實都不太好,誰也不是天生的壞人,兩人都是小善小惡的小老百姓,他們沒敢招惹的事把一個路過的女人給坑了,他們心情很複雜,有一絲得意,也有一絲愧疚,還有一絲糾結。
祝老三這一天回家很早,他在等待電視台的回音,沒想到的是他剛把車拐到自家的胡同,就瞧見有兩輛車停在自家門外,一輛是奧迪q7,一輛是大眾高爾夫,這兩輛車在他眼裏都是好車,尤其是奧迪q7是富豪的像征。
坐在大眾高爾夫裏麵的汪思甜和跟過來瞧熱鬧順便想搞搞農家樂的陸天放正在瞧著奧迪裏麵下來的胖男人笑。
胖男人瞧了瞧他們也笑了,“兩位來得有點晚啊。”
“不晚。”汪思甜從車上下來了,“您也是找祝先生的?”
“是啊,談筆生意。”胖男人玩著手中的車鑰匙說道。
“這車牌子我認識。”汪思甜笑道,“你跟朱姐是什麼關係?”她說的朱姐正是朱莉,至於認識車牌……汪思甜純屬是詐他。
“我是朱姐公司的人。”胖男人見自己的底被掀了,幹脆明說了,“朱姐聽說了這件事,讓我過來幫幫忙。”
幫忙?嗬嗬嗬,根據閆晶的說法,朱莉巴不得這個節目搞砸,幫忙搗亂還差不多,司馬芸運氣也太背了點,她隻是做了一件普通的小事,沒想到遇見了無賴的一家,好不容易得到了電視台的幫忙,又遇見電視台內部傾軋!是司馬芸流行不利還是這世道在跟好人做對?
陸天放倒沒有像汪思甜一樣想得那麼多,他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信息,終於想到所謂的朱姐的底細,哦,就是某次在宴會上見到的那女人,她還曾經勾引過自己,那次是誰打了個岔把自己給救了,背後告訴自己這女人是某某某的女人,雖然他不怕某某某,但是也犯不上為了一個化了濃妝姿色也隻有七分的女人惹那個麻煩,也就避開了。
某某某不是前年已經退休了嗎?怎麼這女人還在還活躍著呢?還開了公司?估計是又找著新的傍家了,那種女人一般來說都挺能活的。
不過這次她攔閆姐的路就有點不自量力了,省城一派雖然有能力,a市一派也不是好惹的!要論手眼通天和財力,省城一派一直是被壓一頭的!